第九章 真相【一】 (2-1)

稚嫩的少年遥遥的看着冷宫院子里对望着自己的妇人，那妇人满目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少年只感觉鼻头一酸，眼眶紧跟着也湿润起来，心里那股不知名的委屈一下翻滚了出来。

柳妙柔颤颤巍巍的走近两步，伸手想要触碰墨辰，抬手又放下，她在害怕，害怕自己触到了墨辰，这个梦便醒了。

那个小小的身影一下撞进了柳妙柔的怀里，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除了之前的一声‘阿娘’，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张口流出的便是哭声。

娇柔的手轻轻摸着墨辰的头，安慰着这个哭泣中的小人儿，柳妙柔柔声道：“辰儿长高了，已经快八岁了，是个小大人了，乖乖不哭了好吗？”

“阿娘。”墨辰抽泣着又唤了柳妙柔一声。

“阿娘，你和阿爹都不要辰儿了吗？”墨辰看了眼一旁守着的流舜，知道现在自己只能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柳妙柔一怔，把墨辰往怀里搂得更紧。

见柳妙柔的态势，墨辰知道这话伤到了她的心，虽然自己本意并非如此，奈何旁边站着宣帝的眼线，自己不敢表现得太正常。

站在一旁的流舜，遵循宣帝的旨意，暗中监视着这对母子。其实他并不想对大长公主如此，自己是先帝遗留下的太监，知道大长公主曾经是如何的被先帝宠爱，且公主待人温和，从不刻意责难下人，就算是下贱的太监，公主也是厚待的。

宣帝易怒，还是皇子时掩饰得极好，先帝都不曾发现他的伪装，公主被宣帝虚假的亲情欺骗，助他得到了帝位，初期宣帝还是忌讳公主的，后来墨家主失踪，宣帝也不在掩饰，囚禁了公主。

流舜又暗自看了看两年不曾见过的这对母子。

“阿娘，你和阿爹不在，墨砚老打我，还骂我是傻子，阿娘我不是傻子。”墨辰带着满脸的委屈对柳妙柔说着这几年自己受的委屈，说着墨瑆如何如何帮自己，墨家的那些下人是如何如何当着他的面骂他，在背后又是怎么嘲笑他，一点一滴，就像一个告状的小孩。

柳妙柔不曾想到二长老这样大胆，听到墨辰和墨瑆受到的不公待遇，气得身体发颤。怪自己，如果自己不被骗进皇宫，辰儿就不会受这等责难，瑆儿也不用小小年纪背负如此重担。

两人一直就着墨辰在墨家的事絮叨，大部分都是墨辰被欺负之事。流舜听得无趣，却也不敢懈怠。

墨辰偷瞄了流舜一眼，问道：“阿娘，这个爷爷为什么要看着我们。”

“辰少爷，奴婢是在这里伺候公主和您。”

“我只想和阿娘一起，阿娘让他走开好不好。”墨辰摇了摇柳妙柔的手。

“流舜，我知你得了那人之命，本不该为难于你，不过我想和辰儿单独待会儿，如果你还记得往日情分，便行我这一次方便。”柳妙柔看着流舜。

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太监，曾经陪自己在这雕栏玉砌的皇宫中嬉戏游闹，陪着自己长大，送自己出嫁，看着自己幸福，也看着自己被囚禁。

“公主，您带辰少爷去屋内，老奴在此候着。”‘老奴’——是柳妙柔年少时流舜在她面前的自称，当时柳妙柔还笑着说‘虽然还是带奴，但老奴比奴婢更亲些’。

流舜望着走向房间的柳妙柔的背景，喃喃自语：“公主，老奴没能力，看着你孤苦，老奴愿你如幼时安乐。”

房内

“阿娘是看出辰儿装的了啊。”没人看着，墨辰也不用装傻，拉着柳妙柔坐到椅子。

“就算二年不见，阿娘还是知道辰儿的，而且算算日子你也该回来了。”柳妙柔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墨辰。

“我这次冒险进来见阿娘就是为了此事，阿娘可说于辰儿。”

“辰儿，我们时间有限，阿娘就捡重要的告知与你。”墨辰能留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刚刚为了打消流舜的怀疑，已经浪费很多。

“你是返祖血脉，故而天生是重瞳，而且是最高品阶的赤金重瞳，这个末界大陆还没有出现过重瞳，一旦你的事情曝光，会有很多人暗杀你，你阿爹就用禁术将你送去了异世。”柳妙柔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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