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这边,几人话聊到天明,见城门开启,郊野出现国人后,便朝涂川城而去。
管且因为丢了药庄的差事,加之有伤在身,也虽他们一同前往巫观。
回到观中,梁易不敢耽搁,当即便开始尝试炼丹。
他依据女子所教之法,将炼丹所需材料依依放入丹炉之中,催动地火,将其灼烧。
对于初学者来说,最难的无疑是掌握火候。
如今的梁易可以勾动地火,却无法令它大小随心,他凭借虹光丹卷中的控火之法,也仅仅只能做到令火焰不会过猛,或者过微。
这炼丹御火之道和天资并无多少关系,纯粹是熟能生巧,炼的多了,自然也就能掌握诀窍。
梁易也知道此事急不来,于是静下心来,不断练习掌控。
观中之人都知梁易考核在即,事关巫观存亡,是故皆都不敢去打搅他。
辛小竹依旧还和往常一样,整日跑下山去,和城中的孩童四处玩耍。
而管且则一边在观中养伤,一边和匡胤恒谈论国事,两人常常在院中一坐便是一天,实是志同道合之辈。
在这期间,山下常常会有一孩童送鱼上来,缘由是妙妙得知管且受伤,故而想让他用鱼补补身子。
因为这事,管且被匡胤恒调侃了许久,他虽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比起之前,更常下山,每次上山来时便会提着一些河里抓来的鱼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小小的巫观中共有四人,却常常只能看到三道身影。
……
五天后的一个早晨,匡胤恒在院中劈柴,管且在树下练剑。
辛小竹则趴在石墩上,逗弄着钟古雕给她的木鸟。
她小手撑着下巴,小脚摇晃,见院中的两人都在专心做着自己手上的事,顿时觉得很是寂寥,于是深深叹息了一声。
匡胤恒在旁听到,抬头问道:“师妹,平日你可都是笑笑闹闹的,今日怎么叹起气来了。”
辛小竹嘟着嘴说道:“大师兄关在屋子里好多天没有出来,也没人和我说话,钟古师兄要是在就好了,她还会给我刻木工,可现在他也不知道跑去哪了。”
匡胤恒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我不是还在么,也可以陪师妹说话。”
辛小竹转了个身,面朝天空,摸着自己的总角说道:“胤恒师兄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才不要。”
匡胤恒摸了摸腰间的竹简正色说道:“师妹如果听不懂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管且在旁听闻,忍不住笑出了声。
“讨厌鬼!”
辛小竹气得朝匡胤恒做了个鬼脸,起身跳下石墩,正准备跑入观中,猛然听到一声巨响,吓得跌倒在门前,磕掉了一颗门牙。
炼丹房的门缓缓推开,一道衣衫破烂,肤色焦黑,头发炸毛的身影走了出来。
辛小竹跪在台阶前,看到梁易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变得和乞丐一样,加上口中的牙齿掉了一颗,顿时伤心地哇哇大哭起来。
梁易见到辛小竹嘴角带血在面前大哭,顿时一惊,快步上前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辛小竹被他抱住,哭道:“师兄,你真的变得好丑了。”
她门牙缺了一颗,说话漏风,语气带着哭腔农农丫丫,令梁易哭笑不得。
院中的管且和匡胤恒也是吓了一大跳,梁易身上的衣裳到处都是破洞,面庞乌黑,头发和鸟窝一般,哪里还有巫师的样子。
“刚刚听闻巨响,师兄,这是发生了何事?”匡胤恒担忧问道。
梁易扭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小事,丹炉炸了而已。”
原来梁易在炼出丹药之后,并不满足,尝试着引入虹光,而当时炼丹房只有地火之光,他引入之后,丹炉当场便直接炸了。
丹炉炸了?匡胤恒忍不住擦了擦沁出的汗,问道:“师兄莫要吓我,咱们巫观可经不起折腾,这炼丹可是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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