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人的头目叫图特,见石颐斐坚持如此,他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开口劝道:“王子,天色太暗,还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在前面埋伏。大家累了一夜,不如先找个安全地方安顿一晚,明日再赶路。正好重新给你做个车辇。”
戊城的事暂时不急这一时,又听图特说得在理,石颐斐便同意了。这一千多人最终找了一小片避风的地方,停下来休整。
石颐斐像是冷静下来了,找来两名将士,问了当时的情况。听完之后石颐斐脸上乌云密布。
原来摧毁一个人心志,是让这个人看见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在身边,自己却无能无力
景长天!很好!这笔债,本王迟早要向你讨回来!
反观景长天这边,一路欢声笑语,早已离石颐斐百里开外了。
“殿下!没想到你这招那么绝!”徐阔一边缠着伤口,一边兴奋地说道,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厮杀中缓过来。
原来,景长天这边的亲卫每个都是射箭的好手,一弓搭五箭的功夫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所以那些密密麻麻的箭雨袭来,就像是几百人同时放箭一般。
而且这次被他派到两侧的人,总共就一百。他们按照景长天的命令,沿路扎上了密密麻麻的稻草人,并在稻草人上放了大小不一的火把。
至于火油,这是他们随身必带的东西。每人身上不多,也就一斤。一来方便路上烧火,二来如果遇到今晚这样的情况,更是有奇效。
这些亲卫平日身上每人有五十来枚箭,在孟洋的提议下,又在坐骑上加了两个轻巧的箭囊,每袋能放五十支箭。今晚的箭雨就是在他们跑动中放出的。
沿途他们又点燃了稻草人。稻草人身上的火把长短不一,于是便造成了远处看去,这些火把忽明忽暗的错觉。
等到漠人靠近,火把燃尽的稻草人便开始燃烧,借着风势蔓延开来,形成了两条火线,漠人前进不得,他们也能迅速安全地撤退。
而去拦截呼延恕的人马,刚好一百人。
这些亲卫平日就是能以一敌百的高手,又与景长天在沙场出生入死多次,早就练就了临危不乱的本事。慌乱中的漠人如同一盘散沙,更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景长天并没有因为杀掉呼延恕表现得多高兴。相反,他甚至觉得隐隐约约很不安。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在徐阔连绵不断的夸奖声中,景长天只是淡淡地说:“是他们太掉以轻心了。而且这次呼延恕带着石颐斐,始终有些顾忌。”
这次虽然没有折损任何亲卫,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人受伤。不过这帮汉子,过惯了这样的生活,早就习以为常了,伤口处理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徐阔突然看见旁边的孟洋一言不发,呆呆的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便拍了他一把:“咋了,孟洋老弟?”
孟洋被惊了一下,露出大白牙笑道:“没啥,就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以前只是听闻殿下骁勇,今日一见,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以后有你佩服的。咦?你在发抖?”徐阔不解地打量着孟洋,“难道你受伤了?”
景长天看了看孟洋,孟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握了握拳:“太久没上战场了,有些紧张。方才多谢徐将军了。”
徐阔傲娇地白了他一眼:“我还当多大回事呢!大家都是兄弟,战场上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以后你可得当心,刀剑无眼,我可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及时赶到!”
听着徐阔絮絮叨叨的话,孟洋心里无比温暖。要是没有徐阔,恐怕他今夜就
“殿下!您今日对呼延恕会不会太仁慈了些?”徐阔不解地问道。
“嗯?”景长天愣了一下,“本王很残忍么?”
徐阔连忙摆手:“不不不!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意思是,呼延恕对南夏和秦罗做出这等事,一剑了结太便宜他了!”
景长天眺望着逐渐有了光亮的天际,神色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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