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烟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像是在说仅此而已?
石颐斐又笑道:“鹰都虽然气候恶劣些,但秦罗南夏有的我们鹰都都有。小王不敢允诺姑娘滔天富贵,可至少能保姑娘一生荣华。”
“玉某的药千金难求。只要玉某愿意,荣华富贵不过是手到擒来。”罗烟凝平静地开口。
“玉姑娘不求利难道求的是名?”石颐斐故作不解,又为难道“虽说没有女官,但只要姑娘愿意,开个先河也不是不可以。”
罗烟凝冷笑一声:“贵人多忘事啊!玉某记得前些日子就说过,要找到悬赏业火令的人,同他分一杯羹。”
“玉姑娘,没有必要对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费尽心思吧?”石颐斐沉声道。如果这个女人要的只是这个,那他或许可以考虑告诉她实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与玉飞狸之间并无信任可言,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
“不必再费口舌了。玉某虽是江湖中人,却也不喜欢叛徒的名头。”罗烟凝自顾摆弄着接下来要用到的东西。
马车里陷入沉默。
片刻后,石颐斐失望地叹了口气:“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罗烟凝觉得他这句话很怪异,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而呼延恕眼里的阴鸷愈发浓厚。要不是斐儿的腿还没完全好,他真想把这个女人就地斩杀!
景长天将他二人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冷笑道:“二位若是对我家主子有什么别的心思,才叫可惜。”
呼延恕和石颐斐同时看向他,这人话里有话。
可未等细想,石颐斐突然闷哼一声,紧接着是一声痛苦的嚎叫!马车外响起一阵兵刃出鞘的声音!
“这才刚开始,就沉不住气了?”罗烟凝冷冷地盯着呼延恕。
床上的石颐斐,不断地抽搐,脖子上、额头上青筋骤起!
呼延恕立刻呵斥道:“退下!”
罗烟凝这才满意地笑着走到石颐斐跟前,飞快地将两枚银针打在他膝盖处,又命呼延恕端来木盆,将他双脚放入盆中,倒入了她之前准备的药汁。
随后她点住石颐斐的穴位,免得一会儿太痛苦了他乱动。
此时,石颐斐已是满头大汗,身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像是在沸水中煮过一般,还散发着药酒的味道。
双腿传来的痛感,就像是被重锤碾压,似乎要把他的骨头碾碎!这种痛,比起前两次施针,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呼延恕虽然心急如焚,奈何自己半点忙都帮不上他。看见石颐斐腿上的青紫渐退,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祷告千万别出岔子。
罗烟凝盯着石颐斐狰狞的面孔看了一会,想了想,她随手拿过桌上的木塞,塞进石颐斐嘴里。
“你干什么!”呼延恕惊呼道。
罗烟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让他咬木塞,难道让他咬舌头?”
说完,她往石颐斐膝盖那两根银针处渡了些内力进去,那双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没一会儿,白色的雾气萦绕在这两根银针周围,神奇的是周围那么多银针,似乎并未因此受到影响。
感觉到周围没有危险后,景长天往前走了两步,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罗烟凝的动作。
床上的石颐斐此时紧紧攥着垫絮,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腿上传来的痛感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再喊叫了,只剩下嗓子的呜咽声,被点了穴道,连动都没办法动一下!眼角滑落了一颗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
雾气散得差不多了,罗烟凝拔掉这两根银针,轻轻舒了口气。
石颐斐喘着粗气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紧紧咬着木塞。
似乎有几根银针碰到了他的腿骨,他仿佛看见这些银针在疯狂地汲取他腿上的寒气,石颐斐露出狰狞的笑容,心想,只要这些寒气没了,他就能站起来了!
盆中的水逐渐变得清澈,那些药都被石颐斐吸收了。罗烟凝像使唤下人一样,让呼延恕把盆挪走。
呼延恕不敢怠慢,生怕这个女人拿斐儿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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