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传了他的心思,樊肃不拘小节地笑了笑:“边疆困苦,能省则省。景太子莫要见笑。”
“樊将军高风亮节,晚辈佩服都来不及,怎会见笑?”景长天真心实意地说道。
小厮上了茶,虽说是好茶,但樊肃这里长期没什么特别的客人,这些茶叶也变成了陈茶。不过景长天丝毫不介意。
这并非樊肃在试探他,而是他这里就这么个情况。
“老夫听闻景太子率兵去了清州,如今面色疲惫,像是连夜赶来。不知找老夫何事?”樊肃问道。
景长天喝了口茶,严肃地看着樊肃开口道:“想必樊将军清楚,此次能不费一兵一卒救回百姓,全靠玉飞狸。”
“老夫自然知晓。”樊肃捋着银白的胡须应道。
“异邦人奸猾,石颐斐更是狡诈。长天担心她在那边应付不过来。”景长天蹙着眉头说。
郭俊烨投去不解的眼神,他怎么会突然担心主子了?
樊肃愣了一下:“但玉姑娘去边界好几日了,并未传来任何不好的消息,反倒是呼延恕和石颐斐被她治得服服帖帖,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然而景长天没有因为樊肃的解释感到心安:“樊将军,呼延恕有多疼爱石颐斐你不是不知道。在给石颐斐治好腿之前,他们当然不会为难她。可难保治好之后他们心怀不轨。”
“玉飞狸是南夏人?”樊肃不解地问道,心中更是疑惑,难道这小子就因为这事,所以不辞辛劳的连夜赶来?
景长天摇头。
这时郭俊烨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玉飞狸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二,没有景太子说的那么脆弱不堪。她既然有把握能救回百姓,自然也能想到脱身的办法,异邦人奈何不了她的。景太子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
樊肃沉着镇定地点点头:“老夫派了身边的副将和一千人马跟着玉姑娘,就算生变,也能保她安然无恙,景太子无须担心。”
两国边界在没有明确旨意的时候,是不允许私自踏足的。就算眼下情况危急,樊肃也不得不考虑后果。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是得不偿失。
景长天深邃的眸子里写满担忧和思念。他坚定地看着樊肃:“樊将军,实不相瞒,她是长天未过门的妻子。就算她有通天只能,长天依然放心不下,所以还望樊将军放行。”
这话让樊肃震惊无比。
郭俊烨手中的茶碗差点滑落:这太子是哪不对了?主子什么时候跟他有婚约了?
“不可能吧,在下行走江湖许久,从未听说玉飞狸有婚约。”郭俊烨稳住茶碗,正色道。
樊肃也不敢相信:“既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来戊城事先没有告诉你?”
“她生性潇洒,心怀天下。就是怕长天不允许,所以她才私自应下了此事。至于长天与她的婚事,只因她喜欢低调,因此暂时还没有昭告天下。”景长天面不改色地说道。
樊肃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郭俊烨抓心挠肝的,恨不得把心中的话喊出来!
景长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果然鬼手到这里与她有关。
“还请樊将军高抬贵手,放长天过去找她。也好助她一臂之力。”景长天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郭俊烨见樊肃神色有一丝松动,连忙说道:“将军,就算景太子情有可原,但带着百十来号人过去实属不妥!”
“长天一人过去便可。”景长天气定神闲地开口,而后眼神凛冽地盯着郭俊烨,“她此次直面呼延恕父子俩,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的是南夏和秦罗的百姓。就算她与本王没有婚约,本王也不能坐视不理。难道鬼手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这番滴水不漏的话,令郭俊烨心中骇然!他在脑子里细细回忆了一遍景长天说的话,景长天只在刚开始的时候提过一次玉飞狸这三个字!其余时候都在用她代替,他似乎是知道主子身份的!
樊肃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到郭俊烨的神色。
而景长天在说完这席话之后,冲着郭俊烨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仿佛在告诉他,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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