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萧梧回来了,身后跟着两百名秦罗的士兵。他们很快从漠人手里接走了这些百姓,罗烟凝淡淡地看着他们离去,才肯踏上马车。景长天和萧梧亦是紧随其后。
景长天对罗烟凝的做法早就感到震撼了。她完全可以让秦罗的百姓先回来,再去考虑南夏的事,可她没有这样做。站在景长天的角度来看,她是在真心实意的维护秦罗和南夏建立起来的情意,既保全了两国百姓,又保证了南夏对秦罗不会产生任何怨言。
如果自己对她没有爱慕之情,那她的做法绝对是让他佩服的,甚至可以用一切美好的语言在史书上记下她的功绩,供后人敬仰。
可她偏偏是自己心爱之人。她变着法子对两国朝廷,对她的亲友和师父隐瞒身份,不顾自己安危,只身前来面对呼延恕父子俩,这便是他极其不赞同的。
想到这些,景长天看向呼延恕和石颐斐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森寒。
待石颐斐和呼延恕察觉到时,他又恢复了云三原本的戏谑和玩世不恭。
罗烟凝正在给石颐斐把脉,察觉到他看向景长天的眼神后,她淡淡地看了一眼石颐斐,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玉姑娘,听闻昨日傍晚,你们秦罗营地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石颐斐淡淡地笑道。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都有精力去操心别人家的事了。”罗烟凝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石颐斐仍旧不死心地盯着罗烟凝:“来的若是旁人也便罢了,但小王听闻来的是南夏太子景长天。玉姑娘与他还在营里打斗了一番。”
萧梧有些不悦,这些人爪子未免伸得太长了!他转脸看了一眼云三,发现他脸上没有因为石颐斐的话掀起波澜,他才松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景长天有谋略,但这是他第一次与主子一起做事,难免会担心他拖累主子。
“你在怕他?”罗烟凝似笑非笑地问道。
石颐斐愣了一下,而后温润地笑道:“景长天是大敌,小王曾经与他有过几次策略上的交锋,都败在他手上,小王不得不小心些。所以玉姑娘,昨日到秦罗营地的人,是他么?”只是他眼底的疯狂,暴露了他的野心。
“是他。”罗烟凝云淡风轻地答道,她没想到石颐斐会这般直言不讳。
话音刚落,呼延恕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他在哪?”
罗烟凝淡淡地笑了笑:“走了。”
景长天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丫头,是在暗度陈仓。
石颐斐和呼延恕相视一眼,石颐斐问道:“他去哪了?”
“取了药自然就走了。难不成还要睡在这儿?”罗烟凝没好气地反问。
萧梧在身后差点笑出声:人家可不就睡在你那了么?
“这”石颐斐和呼延恕面面相觑,景长天甘心就那么走了?
父子俩还想问什么,罗烟凝却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玉某是来给你治腿的,不是来接受你们父子俩盘问的!就算回答了你们的问题,你们敢信么?”罗烟凝冷声问道。
呼延恕讪讪地坐回椅子上,是啊,玉飞狸再怎么说,都不是他们漠国人,怎么会告诉他们真话?就算她说了,又能信几分?
“是小王唐突了。”石颐斐黯然地说道。
身后的景长天露出高深的笑容,落在罗烟凝身上的眼神,更是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罗烟凝冷哼一声,熟练地排出一把银针和两个药瓶。
“左腿这几日知觉怎么样?”她冷冷地问道。
“甚好。”石颐斐知她不悦,只得乖乖答道。
罗烟凝刚想给他右腿下针,突然又蹙着眉头,转向呼延恕冷漠地开口:“把他转个方向,这边施针不顺手。”
这是什么理由?呼延恕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只能照做,谁让床上躺着的是他儿子?他轻手轻脚地把石颐斐从床头抱到床尾,恭敬地笑道:“这样可顺手?”
“嗯。”罗烟凝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才开始给石颐斐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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