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岁离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如负释重:“风影阁虽然不属于任何一股势力,但并非冥顽不化。若是在这件事上,玉姑娘有需要风影阁和我言岁离的地方,尽管开口!”
罗烟凝淡然地开口:“言阁主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她御着轻功消失在夜色里。
言岁离仵在原地,她这是拒绝自己的好意么?
其实罗烟凝并不是刻意拒绝言岁离的好意。在她看来,抵御异邦人的事交由朝廷来办才是最妥当的,江湖势力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动用的底牌。
从言岁离的猜测来看,悬赏业火令的人就算不是石颐斐,十有**也是异邦人。而呼延恕想让自己替石颐斐治腿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做做文章。但如果悬赏业火令的人真的是石懿斐,按理说他一定会对自己悬赏他一事有所耳闻,为什么他自己反倒没有开口说要求医?
还是说,他并没有告诉呼延恕,自己正在做的事是什么?
虽然罗烟凝心中有成百上千的猜测和想法,但如今都还不是时候,她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能行事。
漠国深处,那是连樊肃将军都不能轻易踏足的地方,在没有万全之策前,她不会轻易把自己送入险地。
况且,要解除外患,最先该解决的是内忧。
罗烟凝回到屋里没有点灯,她静坐在案前,细细地摩挲着淬星饮,眼神飘忽不定,时而深沉,时而凝重。
与此同时,在秦罗被称为鹰城的漠国腹地布日古德城内,石颐斐收到一封字迹娟秀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三行简单的字:拈花论道玉飞狸未现。秦罗公主和南夏太子不可小觑。三月末戊城可围。
石颐斐看完字条,脸上并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甚至有些漠不关心。他轻飘飘地把字条扔进面前的炭盆里,无奈地盯着自己的腿,在空无一人的屋里轻轻地说了一句:“难道这双腿真就那么废了么?”
那张苍白得病态的脸,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深沉和稳重,却也会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流露出他最渴望的情绪,那便是能自由的奔跑,能驰骋草原,能为族人征战天下!可偏偏因为这双腿,他只能用智慧活在父兄们的关怀下。看似被保护,实则是他的悲哀。
翌日,萧桐和郭俊俏来告别。
罗烟凝想了想,还是把昨夜得来的消息告诉他了。
萧桐沉吟半晌,认真地看着罗烟凝:“主子有计划了么?”
“还没有。这事一时半会儿急不来。”罗烟凝平静地开口。
萧桐似乎松了口气:“此事需从长计议,主子要是有了计划,告诉属下便是。但是主子切莫轻举妄动。老主子跟异邦人缠斗一生都未能平退,主子要是想做一样的事,定要深思熟虑。”
罗烟凝温和地笑了,萧桐真的很难得会说那么长的话:“去吧。路上小心些。”
萧桐点头,朝她抱了抱拳,还没跨出门槛儿,突然又回头问道:“云林城那里,主子需要调派人手么?”
“不必。小小许家,用不着大张旗鼓的。萧梧不是在么?去吧。”罗烟凝轻笑。这萧桐还真是个管事的小老头。
萧梧送萧桐和郭俊俏二人走后,没一会儿便回来了,他摩拳擦掌地盯着罗烟凝:“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去云林城?我好收拾包袱!”自上次从蜀地回来,为了养伤,他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缓上几日吧。”这一去云林城,又得好些天,有的事需要安排好。
而罗甫夫妇对女儿三天两天往外跑,已经习以为常,每次出门总是会嘱咐一番。
但是皇宫里那几位就不是这样了。
特别是太后,几日不见罗烟凝,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听她回来了,生怕她马上就要跑了似的,连忙下旨将她传入宫中。
罗烟凝寻思再不去看看,这一走又要有些日子见不到,于是她欣然接旨。又去外院找到了戒尘的屋子。
戒尘正坐在蒲团上清修诵经,屋内是幽幽的香火味,除了一尊佛像和一张床,再无多余摆设。
“戒尘。”罗烟凝唤了一声。
戒尘睁开眼睛,眸子是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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