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瑾的脾气是,你羞辱我,我不一定还回去,但你羞辱他,绝对不可以。
所以刚刚已经出鞘的流光剑直接架在了撞倒聂铮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身子一僵,尚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聂铮就赶紧把李素瑾拉到了自己身后。
“抱歉,抱歉。”
顿时鄙夷声四起。
那个被架脖子的男人僵直的身子也松懈下来,正了正神色后,冲着身旁故作镇定的强笑道:
“真不理解你们这群女人,怎么会喜欢南蛮子这样的怂包?哥哥几个如此威武雄壮,何必跟着他?”
这话一出,哄笑声四起。
李素瑾有些恼怒,想要直接干死这几个人,但被聂铮死死拉住。
对面的奚落在继续,但聂铮都忍下来了。
李素瑾很不爽,扭头喝道:“你干嘛拉着我!”
“听话!别闹!”
对面见了聂铮和李素瑾两人起了矛盾,心中乐得更欢。
“这婆娘倒是性子辣得紧,让你别闹呢”
“就是,干脆跟着哥哥好了,哥哥随你闹,你越闹哥哥越欢喜。”
在蓟州城里的北辽人实在太多。
比如现在围观的,没有任何一个南楚人,都是北辽人凑过来瞧热闹。
这样的声势自然让对面越来越胆大,言语也愈发下流。
很快就涉及到了体位、姿势、主被动方面的生理卫生知识了。
聂铮听在耳中,心中也愈发不痛快。
这要搁在以前,眼前这群人没一个人能讨得了好去。
因为聂铮的性格,从根本上而言,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但是现在……不行啊……
曾经的他可以无法无天,可以做事全凭喜好,因为他权责自担。
重生后他依然我行我素,事事睚眦必报,因为有身为曙光境的李素瑾帮他兜底。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不是自己孤身一个人。
聂铮原本想着独自一人北上,在找回许晴鸢的同时,把稽仙司搅个天翻地覆,好好出上一口恶气。
比如到一座城,就屠一所的稽仙司探子。
但在李素瑾追上他后,这原本的计划,就不现实了。
李素瑾有伤,这伤被“情绪波动”牵引大,被“元气消耗”牵引小。
情绪这东西说不准,随时可能发作,一旦发作自己真的没把握带着僵直的李素瑾全身而退。
自己的性命无所谓,她的性命不能不在乎。
所以沿途必须低调,少惹事。
谁知道会不会惹到什么神经病,会一路阴魂不散的追在你屁股后面?
那样自己的一切都将暴露在敌人的监视中。
行踪暴露,那就代表李素瑾的伤必须时时刻刻不发作。
不然就很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这太难了。
男人的成长大概都是从担负起一个人的人生开始的。
聂铮压抑着怒火,又道了两句“抱歉”,拉着李素瑾就要挤出人群之外。
嬉笑和哄闹声在继续,李素瑾很是恼怒的甩开聂铮的手:“你干嘛!”
看着李素瑾似乎要生气,聂铮头皮顿时就有些发炸。
“深呼吸,你可别激动!你要是不小心把他们都弄死了,咱俩这一路可就有得玩了。”
“你把他们收拾了,我便不生气。”
“别闹,这么多人,收拾轻了他们蹬鼻子上脸,收拾重了他们就死缠烂打,我总不能把他们全杀光吧……”
聂铮和李素瑾的对话,围观众人全都听见了。
不过他们并无惧怕之意,反而觉得这些对话好笑至极。
“这南蛮子居然在担心把我们打死了,哈哈”
“井底之蛙,我们北辽汉子怕过谁来,有本事过来放对!”
“你这南蛮子,掷剑问道,敢不敢!可签生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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