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李素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伸出长长玉臂,搂住了聂铮的脖子。
聂铮身子猛地就是一僵。
“不许挣脱。”
“呃……书今……”
“不许说话。”
聂铮很尴尬。
他现在已经很明白李素瑾的心意了,只是……越明白,自己就越难以接受。
好兄弟,一辈子,逾越了……就不大好了。
虽然你为了救我花费了自己十余年光阴……
可我也不能……
完了,聂铮忽然觉得自己好渣。
如此重恩,让自己迈不过那一道坎儿吗?
聂铮扶住了李素瑾纤细的腰肢推了推,不料李素瑾反而搂得更紧,那额头更是直接靠上了聂铮的胸口。
“我记得……你输了赌约,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的。”
聂铮干咳了几声:“呃……这你还记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李素瑾语气幽幽:“原本……想让你亲亲我,现在……只希望你不要动,让我好好靠一靠就好了。”
聂铮讪笑,心中没觉得有多感动,反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夜间零星归家的路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素瑾忽然就没办法绷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抽泣起来。
肩头耸动着,却又强自压抑着。
聂铮发现她的异样,还是从感受到胸口有点湿开始的。
“你……怎么哭了。”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问了。
聂铮话音刚落,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不由得有些懊恼。
李素瑾这下绷不住了,松开了搂住聂铮脖子的双臂,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膝,大哭起来。
聂铮忽然有些难过,也蹲下身子,抚住了她的头。
李素瑾又哭了半晌,心中那悲痛之意才算缓过去不少。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样子摸我的头了。”
“呃……”聂铮这次终于把“有么”两个字憋了回去。
因为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干过这样的事情。
我会摸她的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书院的时候,那萧逐鹿总是欺负我,每次都是你保护我。我难过了,你就会拍拍我的头,然后帮我出气。”
“啊,我记得,他在书院那会儿可讨厌了。”
“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了,找你总归是有法子的,就连那萧逐鹿,不也是找到你才救下了谷小贝。”
“这个……不算救,萧逐鹿要跟谷小贝断生死契,把谷小贝难过成什么样。可是不断生死契,我就没办法把它做成饕餮,这只是萧逐鹿想救谷小贝,谷小贝一点没想救自己。”
“你看,你觉得不算救,但萧逐鹿觉得这就算是救了。就像你以往帮我的那样,也许你根本不记得,可我记得。”
聂铮有些无话可说,许多相处间的小事,自己确实不记得。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本就是如此,某些你很在意的事情,其实在对方眼里,可能就算是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
只是你关注了而已。
李素瑾又抽泣了两声,开口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吗?”
聂铮神情有些古怪。
我为什么拒绝你,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
“那个……咱俩总不能大半夜拼刺刀吧……”
“何谓拼刺刀?”
“呃……就是……”聂铮忽然有些不好举例子了。
在一个断袖跟前说这个,不就是赤裸裸的耍流氓吗?
“就是什么?你说呀。”
“那个……刚才那截木质胡萝卜,你还记得吗?”
李素瑾点了点头,显然对它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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