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把那个九头案的活儿跟我说说吗?”
郭德刚闻言一怔。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郭怀瑾以前是亲眼见过他爸整理九头案那个本子的,只是不知道如今他爸有没有整理完全。
“嗐!趁着这两天儿空闲多跟您学点儿东西呗。
我记得我刚搬过来跟您住的时候,当时您就在整理九头案的本子。
那会儿您说您还没整理完呢,我这不就突然想起来了嘛。
这择日不如撞日,我就找您来了。”
郭德刚点点头,郭怀瑾这一番话的口风儿就是这孩子平常说话的口风儿,故此他也没怀疑这孩子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他摸了摸脑袋的桃儿。
“成啊,我还巴不得跟你多说点儿东西呢。
那咱爷俩儿就开始吧。”
郭德刚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夹子,里面夹着一摞儿的纸。
“哎!”
郭怀瑾就应了一声儿,靠着他爸更近了点儿,两人就这么说了起来。
“九头案这个本子啊,是相声界的传统书目。
但是它有这么很奇怪的几个点。
这一呢,它的作者不是同一个人。你别看好些个资料写着,这是张三先生说的那是李四先生说的,这些都不对。
九头案不是一个人的创作作品,这是第一点。
第二,它不是在同一个历史时间被创造出来的。
这第三呢,它不是一个完整的案子。
这是很多个案子东拼西凑杂糅起来的这么一个案子,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郭怀瑾愣了,他没想到他爸给他说活儿居然还有现场提问。
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瞬,然后就开始思考了起来。
郭德刚趁着这当口儿就喝了点儿水,润润嗓子。
没过一会儿,郭怀瑾就开了口。
“您以前说过,当你老先生们说书说相声其实都是为了糊口。
往街马路边儿一站,周围围着三五十人,这就能开说了。
所以可能有些人自己也不见得能学会完整的本子。
反正就说个十多分钟半个小时,说完了打一个扣子,这就可以张口要钱了呗。”
郭德刚笑着戳了他脑门儿一下。
“哎,你是想明白了啊。
这说单口相声的这跟书馆儿里说书的先生就不一样,说书为三个月一结,你得有头有尾。
但相声最开始其实就是特别简单的那点儿事儿。
当时那些个老艺人,哪怕掐头去尾,说得哪儿也不挨哪儿,只要最后撂住了,这就拿钱走人了。
转过天来,人家可能就往别的城市走了。
当然这和咱们现在的某些同行是一样的。”
郭怀瑾跟着笑了几声。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他爸说活儿了,但是每次听他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所以当时的相声艺人,第一不必会得那么全,第二呢,他也没有机会学全。
有那些个好学的,想把这几个头的事儿都弄明白了,但跟谁学呢?
九头案这个本子,很多先生掌握的都不一样。
包括这里面儿有一个女的,她的名字,有的先生说叫小白鞋儿,有的说叫白牡丹,有的说叫白芍药。
这其中就掺杂了很多他们自己对于这个作品的理解。
说白了,就是学的本子不完整,甚至有很多逻辑不通的地方,那你怎么办呢?
就自己改吧。
改来改去的,就把这九头案改得特别碎。”
郭怀瑾了然地点点头。
“那么九头案讲了个什么故事呢?
就四个字,私情人命。
很多看似荒诞却又挺讲理的事情,就都这么揉在一起了。
而且其实这九头案是很多个不同的案子拼接到一起的,彼此独立,无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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