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的人名唤容熠,排行老七。
安桐目无波澜地望着对方,还未开口,容娴端着一小碟咸菜萝卜放到了容熠的面前,“这小菜不错,老七多吃点。”
一时间,桌上的人盯着那碟咸萝卜,面色各异。
容家培养出来的小辈,自然不是草包。
一碟咸萝卜,很容易令人想到一句俗语: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是暗讽容熠多管闲事呢。
“嗯,味道确实不错。”容熠淡定地夹了块萝卜,边吃边评价了一句。
在座的都能出容娴对安桐的维护溢于言表。
更加佐证了大伙之前的猜测,不敢当众说出来,估计容九娶的老婆,确实是毫无家世背景的普通人。
所谓的高官家庭,估计是障眼法,或者用来唬人的噱头。
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桌上的几人看向容慎的眼神不由多了些同情和讥诮。
放着好好的第一名媛不要,最后非娶个普通人。
如此看来,他和容晏的继承人之争,必定会落败了。
……
这顿家宴在下午一点半左右落下了帷幕。
与其说是家宴,倒不如说是探虚实的应酬。
至于探虚实的对象,自然是安桐。
饭后不到十分钟,容老夫人就叫走了容慎和安桐。
阮丹伶本想跟着,却被保镖阿奇阻住了去路。
容敬怀也适时开口安抚,“老太太不糊涂,何况有小九在场,不会为难她的。”
阮丹伶和容老夫人这些年都没什么往来,再加上自己以前遭受的白眼,她是一点都不相信老太太的为人。
这时,保镖阿奇抬脚准备跟去茶室,阮丹伶眉头一挑,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我不是担心安安受苛待,我是怕老太太说话太重,要是把安安训哭了,咱那亲家公肯定不乐意。”
亲家公?
保镖阿奇的步子瞬间放慢了许多。
这几个月来,老太太没少派人去打听安桐父母的事情。
但都一无所获。
现在听到阮丹伶的话,好像有眉目了。
这边,容敬怀看到自己夫人挤眉弄眼的神色,心下好笑之余,倒也配合着往下接话:“不至于,亲家公明事理,这点小事未必会追究。”
保镖阿奇:“???”
这么点小事,犯得上用“追究”二字?
阮丹伶瞧见阿奇越走越慢的身影,勾了勾唇,为难地叹气道:“再明事理的父亲也不能容忍自己家女儿被夫家欺负了去,你想一下,咱家阿娴要是在夫家受了委屈,你管不管?”
容敬怀:“管,必须管!”
阮丹伶见火候差不多了,得意一笑,挽着容敬怀的胳膊就离开了碧水居。
保镖阿奇回头看了看,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茶室。
茶室内,三杯花茶摆在桌上。
容老夫人依然上首入座,端详着安桐,言不由衷地感慨:“这几个月,小九把你照顾的很好,看着比去年胖了些。”
安桐静静地回望着老太太,泰然地点头,“九哥确实很照顾我。”
“你们结婚几个月了,婚礼的事一直拖着没办。”容老夫人端着茶杯啜饮了两口,“再这样下去,外面传得闲话只会越来越难听。既然也生活了一阵子,想必都知根知底,你看什么时候把家里人叫来,商量商量结婚的细节?”
这已经不是安桐第一次听到旁人提及婚礼的事了。
无论是阮丹伶还是容娴,亦或是饭桌上的容熠,似乎都比她这个正主还着急。
安桐微微扬唇,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来不及回答,身畔的男人已经先声夺人,“婚礼正在落实,您老不用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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