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新没有回答白城的话,而是反问道:“你自己感觉如何?”
白城苦着脸摇头:“说实话,如履薄冰。”
是的,他的感觉就是,如履薄冰。
在这场戏开拍前一天,甚至前几天,白城就已经在找这场戏的感觉。
他用之前做到的所有功课,让人物在他手里逐渐结实,逐渐丰满,然后感觉好像找到了着力点。
但是早一到现场,一点一点积累的这种踏实的感觉又在缩水。
整个拍摄过程白城都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没有做好,没有做到。
不过,这种状态,却也恰恰是所谓的创作的幸福感。
“别着急。我们所有人,不止是这一场戏,所有之前的戏,大家都知道,不会一条就能演过去的。”
张咏新笑着,说道:“这是一场大戏,我们是准备拍一天的。”
“嗯,我会努力!”
“你不用担心自己的演技。在我看来,你刚刚的表演,如果按正常的电视剧的要求,完全就足够了。”
“尤其是你的台词,声音,很好。”
张咏新拍了拍白城的肩膀,道:“但我们追求的是精品,是电影级别的表演,所以,要再努力。”
白城点头道:“我知道的,导演。”
这时,副导演那边喊了,说场景重新布置好了,张咏新摆摆手:“化妆师,给两位演员补补妆,其他人也都互相检查一下。”
虽然不是动作戏,但是该补的妆还是要补的。
补完妆,拍第二条。
正如张永新所说的,这一场以白城和金心异的行走、对话带动的,包含了诸多生活历史场景的大戏,一直拍到晚八点,才算是过了。
“收工!”
这两个字,永远让人泪流满面。
收工之后,白城吃完饭,便回了酒店,先是放空自己,什么也不做。
在他眼前,一面墙,是迅哥儿的照片,各个时期的照片,书法、文稿,各个时期的书法、文稿的打印稿。
白城就坐在那里看。
目光可能没有盯在某一个具体的照片或者文字,可能什么不想,也不去解读他这个字背后到底在传递什么样的信息。
就这么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面墙。
手里,点着一根烟。
为了接近人物,最近,尤其是进了剧组,开机之后,白城几位是烟不离手,而且是剧组提供的红锡包,粉红色的纸包,二十支,无中文。
迅哥儿嗜烟,而且抽烟极凶,这是众所周知的。
郁文在回忆迅哥儿的文章中说道:“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习惯性把手往棉袍的口袋里伸,总能从那里掏出一根香烟,然后一脸沉醉地享受着烟雾缭绕的感觉。”
而且迅哥儿抽烟的姿势也很特别,别人抽烟是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的,而鲁迅是用大拇指和四个手指拿香烟。
迅哥儿和班族一样做事很有规律,每天必做三件事:
仰卧、抽烟、写文章。
据迅哥儿的好友说,他每日清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烟。
而且是静静躺在床点一支烟抽,所以那黄色床帐都是因为被烟熏的,它原本是白色的。
他也想过戒烟,但戒到最后,也没有戒掉。
1926年12月3的家信中,迅哥儿在和许广苹的信中说:
“我回忆在京城因节制吸烟之故,而令一个人碰钉子的事,心里很难受。觉得脾气实在坏的可以。但不知怎的,我于这一点不知何以自制力竟这么薄弱,总是戒不掉。但愿明年有人管事,得渐渐矫正,并且也甘心被管,不至于再闹脾气的了。”
这说是戒烟,却是表白信。
与其说是自己要下决心戒烟,不如说是向许广苹表达爱意,希望与她早日相聚。
可见,大文豪的心思,也是玲珑剔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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