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婉前脚从秦贵妃的长春宫走出,一脸端庄和蔼的贵妃就沉下了脸。
这后宫就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人。
作为实际的后宫之主,贵妃并不是事事锱铢必较。
毕竟抓到放小,既能落个好声名,也能让自己喘口气。
今儿个宸王妃借着请安的名头,实实在在迂回着提醒她:皇一个月看望了玉夭好几回,昨晚更是在漱芳斋用的晚膳。
原本昨夜皇是答应贵妃来长春宫共进晚餐,她这边正好生准备着,临末了才被告知不来了。
陶清婉安的什么心贵妃岂能不知,无非是想借刀杀人。
贵妃美目一挑,在这个后宫她本就是最利的刀,有着生死予夺的权利。
但,是你陶清婉可以随意利用的刀?
这个玉夭是皇儿的心人,就算嫁娶无望了,难不成就不在心了?
知子莫若母,赵玉瑾这阵子的心伤虽然极力掩藏,但点点蛛丝马迹都告诉旁人,他要用“师父”这名头守护她一生。
所以玉夭,贵妃是不许她陶清婉擅动的。
贵妃也借着闲聊,有意无意地警示她:“都说玉夭和你三妹长得极其相似,你该少看少想她,免得想起自己可怜的妹妹徒增伤感。”
秦贵妃也听闻赵玉瑾大婚后冷落陶清婉,也曾数度安慰于她,说夫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玉夭再不能嫁进王府实则她之幸,只要她锲而不舍地对赵玉瑾好,石头都会被焐热。
贵妃不知的是,她儿子确实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关键陶清婉压根没机会近他身。她守着活寡,连焐的机会都没有。
但陶清婉对贵妃说的话也不是全无用处。
秦贵妃暗忖自己太忽视玉夭这个女孩了,无名无分住在宫中却颇得赵渊看顾。
若说起初看在爱子的份,贵妃不作他想,但久之难免心生疑窦。
玉夭虽头脑有损,但姿色出众。
比之后宫那些年轻的莺莺燕燕更绚丽夺目,赵渊终是个男人……..
以往对胆敢狐媚惑主的小妖精,贵妃手段都很毒辣,但这个玉夭却拿捏了她的七寸。
为了宝贝儿子,她得沉住气。
“春华,去叫漱芳斋的兰儿过来。”
秦贵妃对屋内一着粉绿衣裙的侍女吩咐道。春华应声而去。
侍立在贵妃身侧的淡黄衫侍女轻轻给贵妃摇着扇,美目忽闪,轻声道:“娘娘,不必挂心那个丫头,她终究是定北侯府的人,又是咱们宸王的心尖肉,皇再怎样都不会染指那丫头。”
贵妃展颜,道:“秋实,你说得在理。皇就算不顾念父子之情,也断不想和玉侯结怨。”她想,自己终究还是被陶清婉乱了心神。
屋内还有另外两个服侍的侍女,都是从小伺候贵妃的人。
出去传唤人的是春华,站着摇扇的是秋实,捏肩的是夏蝉,熏香的是冬雪。
这几人都不是豆蔻华年,但却生得秀美妍丽,又都是陪着贵妃多年的心腹之人,颇得贵妃信赖看重。
在后宫中哪怕最不长眼的嫔妃,也不敢在这四位下人面前造次。
更别说其他宫娥太监了。大家都清楚,得罪这四位姑姑,等同开罪了这后宫实际的主人。
只听那熏香的冬雪笑道:“娘娘,那丫头我倒是见过,挺好的一个孩子,性子野了些,倒是天真烂漫的一个人,眼瞅着咱们王爷见着她就开心的样子,倒是可惜了这段姻缘。”
“可不是。”捏肩的夏蝉也接话:“我倒觉得娘娘不如多和那孩子亲近亲近,这样宸王和皇自会满心欢喜。宸王妃那些话娘娘放在心里就好,断不给人当了枪使。”
贵妃笑了:“你们看来都喜欢那丫头,难怪我皇儿会看她。放心,她规矩着万事大吉,她不碍我的事,就算看在皇儿面我也会照应一二。”
不多时,春华带着兰儿走了进来。
兰儿跪地磕头。贵妃微笑道:“站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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