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婉正跨进漱芳斋内殿大门,陡然被声“滚!”定住了脚步。
她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尴尬地看着脚下满地碎瓷。
赵渊给了她一个台阶,道:“清婉,你来这里干什么?”
陶清婉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脸挂着浅笑前对赵渊施礼:“听说王爷一直不吃不喝的,贵妃娘娘十分忧心,所以我做了些吃食带过来。”
赵玉瑾懒得瞥她一眼,不耐烦道:“你们都下去,吵着夭夭了。我吃不下。”
陶清婉被“噎”在当场,片刻鼓起勇气走到玉郎身边,道:“那候爷,你吃点吧,不然夭夭妹妹醒来看见你这样会难过。”
她轻手轻脚把食盒放到床边的木案,不曾想对方看也不看他,却深深地看了赵玉瑾一眼。
赵玉瑾微不可察地对玉郎点了下头,然后回头冷冷地看向陶清婉,道:“我刚想起,除了父皇,便是你最希望夭夭死。”
陶清婉面色一变,刚要出言申辩,却听赵玉瑾又冲屋内的宫娥太监侍卫吩咐:“以后这个女人不要放进来。她送的任何东西也决不允许进这漱芳斋,违者死。”然后他把眼光又锁在太医身,道:“以后夭夭所用的任何汤药我都要亲自尝尝……”
陶清婉一张俏脸顿时煞白,眼泪盈满了眼眶。这人太过分。
她紧紧绞扭着手指,恨声道:“王爷何故羞辱我,我虽羡慕玉夭姑娘得您厚爱,可绝不会存加害之心。古语爱屋及乌,就算为了王爷,我也是希望妹妹吉人天相早早醒来。”
赵玉瑾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转头去帮玉郎洗帕子,拧干了又递过去。
“走开!”他不耐烦地拒绝了要前帮忙的宫娥。
终是把陶清婉当了空气。
玉郎则接过湿帕子轻轻的给陶夭夭搽脸,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温柔揩手,完全当一群人不存在。
陶清婉呆立当场,俏脸发烫,泪水在眼眶打转,硬是不肯淌出来。
还是赵渊解了围,他走过去打开食盒看了看,赞叹陶清婉手巧,说一看这些菜式便知味道不错。
他一脸长辈的慈祥:“清婉把这吃食送给朕尝尝,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歇着。”
陶清婉感激地看赵渊,忙福身告别,急匆匆地走了。
赵渊待陶清婉走远了,才忍不住教训儿子。
端起长辈的架子责怪赵玉瑾:“玉瑾,你也太过分,清婉很快就与你大婚了,是你正经的王妃,你对她的态度恶劣至极。你现在心情不好,也罢了,过几天去给人家赔个不是,还没过门就闹成这样,以后怎么相处。”
赵玉瑾正要不耐烦撵他父皇离开,却听玉郎急切地呼唤了一声“夭夭!”
他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也扑到床榻前。
只见玉郎紧紧握住夭夭的手,满脸焦急。
赵玉瑾问:“玉兄,怎么啦?可是夭夭动了?”
“动了,刚刚。”玉郎的眼里闪动着狂喜的光芒。
赵玉瑾眼睛一酸就要掉下泪来,连忙去拉陶夭夭另一只手,一边喊着“夭夭!”
赵渊心底一喜,不自觉也挤到床前,着急地盯着陶夭夭的脸。
此刻的陶夭夭正在梦魇里,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一群面目狰狞的陌生人驱赶着她下水,不让他回头,冷冷的水漫过了她的胸腔,漫过了她的脖子,漫过了她的脑袋。她听见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哭。
恍惚间,黝黑的水底慢慢升起光亮,水逐渐变得温暖,那光亮中走出一个男人向她伸出了手,他说“我等你好久了,我一个人很寂寞。”
陶夭夭认出了那个人,哽咽道:“爸爸。爸爸。你原谅我了,不恨我了?”
那人果然是陈富贵,不知道怎么的倒比曾经滋养得白胖了些,满脸的慈爱,道:“我怎么会恨自己的女儿。爸爸以前太严厉,是我错了,以后爸爸再也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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