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哥哥”让玉郎的心都要融化了,他紧紧抱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全身血液滚烫地奔流。
至山洞一别,可以说陶夭夭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心整个脑,行走坐卧眼前无一不是她。
他语无伦次道:“我怎么会驱赶你,怎么会不见你,你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是人是鬼不要紧,你骗不骗我都没关系,只要是你就行,你谁都不嫁就不嫁,只要让我一辈子守着你,看着你,保护你……”
他似乎突然意识到她为什么哭了,心腔涌一股热潮。
玉郎腾出一手爱怜地抚摸着陶夭夭的头,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呢喃:“我不要妹妹…….嫁给我好吗?”
“……”
陶夭夭在那呢喃里心肠柔软到打了结,满心满肚的委屈刹那间烟消云散,心里甜得盛了蜜似的,过往所有自省痛苦顷刻变成了深深的爱恋。
原来不是自己单相思。
原来他竟然想娶我。
原来被他拥在怀里如此幸福。
原来自己是渴望嫁给他的…….
陶夭夭百感交集,万千滋味涌心头。
她抬起泪眼看到了那双炽热深情的眼睛,像有万千星辰落在了里面。
她想把这刻珍藏起来,铭记回忆一辈子。
陶夭夭比谁都清楚自己嫁不了他,玉郎母亲不会允许,赵玉瑾也不会坐视……
她泪水不由涌,答“好”,余下便是玉郎去碰壁、去承受痛苦、去愧对,去内疚。
说“不”,她又舍不得。
她最终点了点头,心却隐隐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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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光玉郎便又做了免费誊写人.
陶夭夭又着手写一本词集,名字都想好了,叫《漱玉集》。
这个想法还是在她听了妙香楼的歌姬们唱《珠玉集》萌生的.
诗虽好,字数却委实少了点.
歌女们反反复复咏叹那几句让她觉得意犹未竟.
于是放下了手里正琢磨的长篇神鬼,决意先弄一本集婉约豪放一体的词集。
当然不是创作,妥妥轻车熟路的抄袭。
当年她可是唐诗宋词元曲背诵了不少,她喜欢的苏轼、辛弃疾、李清照、纳兰容若的词经常在梦里浮现,如今窃取可谓是得心应手。
老规矩,玉郎坐她对面誊写,不时抬眼看看神思天外的陶夭夭。
他真是爱死了这样把刁蛮任性和沉静安详,切换得如此自然迅速的她。
他猜不透这个才女有什么不平凡的心路历程,才能写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词。
他反复琢磨着手里的词作,短短几句,说不出的哀伤凄绝。
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他看得懂,愈是懂,愈是心惊:她今天算是答应嫁我了吗?这词缘何而作?如此款款深情柔肠寸断,那被阻绝只能相思相望不能相亲的人是谁?!
这第一首画堂春就把玉郎抄写得满腹心事。
他停笔定定地看着陶夭夭的脸,想从那张一创作就漠然美丽的脸中看出点什么。
陶夭夭下一首刚费神凑齐,抬首就看见玉郎那复杂又落寞的眼神,刹那明白自己该解释点什么。
但她能说那是自己和玉郎今生写照吗,她不能。
她只有把哀伤都倾泻在笔端,所以接连几首词,张张纸都是纳兰那长歌当哭的调调。
终于,她再次温柔地接住玉郎那哀怨的眼光,眼神柔柔地在他俊美的脸抚摸了下,道:“哥哥不喜欢画堂春?”
“不喜欢。”玉郎闷闷答。
陶夭夭眼一弯:“哦,本来说送你的,那算了。”
原来是为我写的,玉郎狐疑的心才舒展开,便又觉苦闷:为我而写何故这么哀绝,就像永远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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