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每三天的禀报都表明这人把自己忙得像个陀螺。
她果然还是谁都不打算依靠,她的父兄也罢,玉郎也罢,赵玉瑾也罢。
玉郎这刻的神色明显染了惆怅。
他想疼她照顾她,却无从着力。
他们去的是一个叫“翡翠楼”的酒肆,平日里也是王公贵族光顾的地方。
不是晚,整条街和护城河边的灯笼都没亮起来,平素那像天人间奢靡梦幻的感觉没有了,落得富丽而平实。
他俩要了一个临河的套房。
虽然只是个中午,酒肆人也不少,隔壁左右包厢皆有人,琵琶声、歌声、谈笑声清晰可闻。
歌声入耳处,玉郎神色一震,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珠玉集》,那里的每一首诗都是自他笔下琢琢磨磨写出,掰开过、揉碎过、细品过。
他不由得凝神细听,思绪却飞回和陶夭夭每天相对而坐的十日。
赵玉琛看玉郎嘴角含笑,连一贯清冷的眼里都一团柔软。
他忍不住问:“又是珠玉集?”
玉郎半晌才惊觉赵玉琛在问话,胡乱应了声“嗯”。
那赵玉琛兀自发话,好像突然记起点什么似的,道:“去年你和玉夭共乘一匹马回来时,我就觉得你们哪里不对,没想到…….”
他及时收住了话头,神色复杂地低头喝茶。
虽然玉郎不承认和那人有关系,可这厮那眼里的一团柔软是怎么回事……
赵玉琛想到玉郎是多么稳当的一个人,从小到大,你很难在他脸找到喜怒哀乐的痕迹,永远一副温和春风的样子,没有什么能在他眼睛和脸露出端倪。
赵玉琛那吞在肚里的话不言而喻,他的直觉,这两个人甭管谁喜欢谁,不可能没点事。
他又飞快瞟了一眼玉郎,觉得这芝兰玉树般的人算是埋汰了。
玉郎闻言,又看见赵玉琛那复杂的神色,早算准那人在腹诽他,道:“殿下,你瞎想什么,我确实有心仪的姑娘。”
赵玉琛半信半疑,以为那人哄骗他,道:“那姑娘何许人?当真拒绝了你。”
“算是吧。”玉郎闷闷作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事吧。”
“我没有对她明确表白过。”
赵玉琛简直哭笑不得,这人玉树临风,文韬武略,阵杀敌都不皱一下眉头的人,居然在姑娘面前那么胆怯。
他问:“你怕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倒。”
“不是的,不是怕,是不敢。”
玉郎沉吟道“若说破了,人家明确拒绝了,就很难再见了。”
“你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赵玉琛自觉在这方面尚可指点他一二,道:“其实姑娘家虽然不会明确说喜欢你,但若真喜欢也是有迹可循的。但凡用心,不难看出。”
玉郎眼睛倏地一亮,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攀来,道:“殿下,还请指教。在下常年在男人堆里混,着实对女儿家知之甚少。”
赵玉琛就等他这句话,满脸堆起了好为人师的表情,那双和赵玉瑾长得神似的眼睛里满是散碎星光,道:“这个嘛。”
他摸了摸有些尖削的下巴,嘴角一翘“喜欢你的女孩子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玉郎莞尔一笑:“你眼里这会也有光。”
赵玉琛的嘴角一下裂开了,道:“别打岔。那女孩子看见你眼里有光吗,有暖意吗?”
玉郎略垂眸,抬眼道:“有的。”
“那有戏。”
赵玉琛看酒菜来了,准备倒酒,玉郎连忙前伺候酒菜,一脸期待的样子,惹得赵玉琛笑出了声,道:“玉兄,你熟读兵书,追女人和打仗一样,是讲究策略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于是赵玉琛好一阵用兵法论女人,深入浅出一阵讲解,玉郎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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