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宝格菱花隔断,还是连珠帷帐,只不过虚虚隔开了二人。原来里间的床和外间的榻是挨着摆放的,而宝格是镂空,帷帐是水晶珠子帘,偏偏二人的枕头都默契地摆在同一处,昊天一说话,那略带磁性的低语就仿佛在陶夭夭耳边。
陶夭夭走神了,空气说不出的暧昧。
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挨得这么近?而且心里还并不太戒备,难道只因为他和哥哥长得像,还是小名正好也叫怜怜?
陶夭夭有点看不懂自己了。
连珠帷帐外半晌无声,就在陶夭夭以为昊天睡着的时候,他却又问,声音低得仿佛是错觉:“我们可以再说会话吗?”
陶夭夭也没睡着,今天晚的事疑点颇多,越想越诡异,不知道哥哥和那红衣服的男人被传送到哪里去了,会不会有危险,虽然昊天保证明早哥哥就可以回来,看着他也不像随意承诺的样子,却还是放不下心。
她微微嘘出口气,瞪着天花板,道:“……你想说什么?”
昊天幽幽问:“你喜欢玉郎,对吧?”
这叫陶夭夭怎么回答,自然不能回答“不喜欢”,那不成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人家带她回来,供她吃,供她住,还教她写字,还不让她干活……
可回答“喜欢”又似乎很有歧义。
这喜欢,是小孩和大人那种喜欢呢?还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呢?还是女人对男人那种喜欢呢……总之这个词可琢磨的地方多,真是可进可退可变化。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又不好出声相问他到底问的是哪一类。于是选择了沉默。
看陶夭夭不答话,昊天便知自己问过界了,可是今夜千载难逢,他实在舍不得就此睡去,便轻笑,道:“玉郎那种品貌,又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呢?”
这话陶夭夭听明白了,这喜欢,是男女之情。
于是不以为然,道:“你不是女孩子,你又怎么知道女孩都会喜欢他?喜不喜欢一个人,我觉得跟品貌没什么关系吧。”
昊天却奇了,女人还有不喜欢玉郎的?放着这么文武双全品性端方的大美男不喜欢,难道去喜欢那相貌普通文不成武不就的废材?
他心下琢磨,陶夭夭的意思是说她就不喜欢玉郎?
一时间昊天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奇怪,脑中闷闷很失落的样子——原来她不喜欢玉郎啊,那我折腾个什么借身!
心中却又有开心冒出点隐隐期待——————她还是喜欢我这个怜怜吧,那画她揣进怀里呢。
他问:“那喜欢一个人跟什么有关系呢?”
陶夭夭却说不清楚了。反正她自己又没打算去喜欢一个人,何必给自己栓犁套缰。
前世的遇人不淑,让她对男人这个群体不甚有好感。
她思忖了半天,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觉得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大约只是因为投缘,在一起舒服,或者陪伴久了生出情来,又或者彼此有恩有义,古语说恩爱二字,恩在前爱在后,大约是这样吧,至于品貌好的,见之忘俗,欣赏之心是有的,未必就喜欢了。”
昊天闻言想了会,觉得她的话也在理。月神品貌就不错,他依然不喜欢,果然这喜欢和爱跟品貌没关系。又想自己和陈陈的渊源,当真也算投缘相聚,陪伴生情,遂认了她的观点:“你说得真好。想来也是这么回事。”
陶夭夭道:其实我瞎想的,我也不太懂。
“你真的不懂吗?昊天轻笑,“我怎么觉得你挺喜欢那画的男子。”
陶夭夭沉默了,半晌,道:“那画的不是男子呢,他只是尊石像,你想错了。”
“哦,是吗,我看你很宝贝他的样子。”
陶夭夭道:“好吧,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昊天心身舒爽,还想得寸进尺,道:“这个石像比玉郎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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