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聂政、荆轲不都是使用短刃吗,刺杀、防身莫若这兵器实用趁手。她每天把这匕首藏在靴子里,倒给自己壮了不少胆气。
赵玉瑾莫邪拗不过她,一年来尽心竭力打磨她这近身格斗技术。加之赵玉瑾府和他母妃身边又有的是高手,所以在这便宜师父的呵护调教下,陶夭夭的双匕首技法倒也出神入化。
撞、拽、挥、刷——
撩、云、踅、刺——
击、臂、划、拍——
陶夭夭心里不痛快,出手更迅猛狠辣,翻转腾挪来回进退间臆想中的敌人已经死了大半。
陡然有破空声传来,她本能架起匕首一格,旋臂卸开对方力道,腿“啪”的一声侧踹了过去,对方却不知用了什么身法,鬼魅避开绕到她身后,兵器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钻出架了她脖子。
偷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陶夭夭感受着脖子的冰凉,不敢妄动。
她终是低落地叫了声:……哥哥。”
不用眼睛,身后那熟悉的幽香和温暖都告诉来人是玉郎。这阵子陶夭夭终于研究出一个大男人身的暗香从何处来,原来是玉郎右腕有串沉香木珠子,据说是他父亲的遗物,他没事的时候总爱拿在手里捻着转着,白衣若雪的样子像个参禅的高僧。
玉郎放下窄背刀,笑道:“夭夭果然厉害,匕首舞得出神入化。”
陶夭夭心道,厉害个屁,这不才被你一招擒住。又想起自己丢人现眼的去参加过武状元甄选………一张脸便血红了。
当年她在赵玉瑾的纵容下,自觉武艺不俗,颇为自得,哪儿都敢挑事揽事,从那武状元台被挑下来后竟然还为到底是前十而沾沾自喜。
如今,她后知后觉羞惭了。没法回答玉郎那狗屁文明礼貌的话。出神入化?真如此,会被刀架了脖子,若真是敌人,这刻她已经死翘翘了。
“侯爷,你更不错,一招制敌。”
高大茂密的树顶传来个声音,旋即飞下个男人,一身玄衣同夜色融为一体,脸面生得很。陶夭夭立即醒悟这古时候的岗哨真是因地制宜。
树底下是有石灯笼的,不过勉强照亮路径,真要把人脸照得明明白白倘不能够,不然陶夭夭那要滴血的脸皮就一览无余了。
这是个什么人,会不会说话,捧人时不知道又踩了一个?
玉郎跟那人颇为熟稔,道:“哪里哪里,林叔,玉夭这几天人不舒服没吃东西,精力不济,我这是乘人之危了。”
叫林叔的男人突然说:“是了,他应该心情也不好,抱着我那颗树哭了好久呢。”
玉郎探寻的眼光望过来,陶夭夭扭头就走,接二连三的丢人,她脆弱的心肝有点承受不住。鬼他妈知道自己偏巧就抱了那树,她开始担心自己喊着怜怜哭了点什么。
玉郎告别了玄衣人,不紧不慢地跟在陶夭夭身后,让陶夭夭觉得这人特没眼色,要不是自己无论轻功武功都比不他,她真想飞天遁地逃得远远的。
她逃不了,玉郎终于拦在她身前。
他低头,她抬头,眼神交织在一起。
月光下玉郎的脸带了些悲悯,竟让陶夭夭想到了怜怜。
“是我不好。”
玉郎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陶夭夭心里那委屈就化成了水从眼里淌了出来。
这几天陶夭夭躲着玉郎,不吃饭,又拒绝叫大夫,就让他意识到自己那天的态度是不是刺伤了她。这么大大咧咧欢天喜地的人突然神采全无,哀哀恹恹,实在我见犹怜。
陶夭夭突然说:“哥哥,我想离开这里。”
玉郎一听便觉得自己伤他不浅,自责更甚:“夭夭,别走,是哥哥错了,是我不会说话态度不好,我那天生气是因为觉得你把我当了外人。夭夭你要记住,你不是侍从,更不是下人,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来回报我,你是我从小带大的妹妹,我可以管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陶夭夭抬起泪眼看他,月光下那双眼睛一片真诚,人也好看,脸半明半昧,有个面容和他重叠了下,让她恍惚觉得自己眼睛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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