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薛通对自己的武力信心倍增,同级的杂役断然不惧。
夏柏源见人已聚齐,取出一包雕刻凿纹的器具,讲解起玉工的刀法刻功,雕玉讲究的是力之收发和空间图案的感觉,薛通武徒初期,腕力指力绰绰有余,而他图形的感觉亦不同凡响,或许是养神术大成,精神力超高的缘故,看上几眼便能将图案映入识海,雕凿时依葫芦画瓢,轻松而就。
薛通领了七十张图纸,开始在黑鍪玉石堆翻找起合适的玉料。
玉料堆场不小,各找各的本互不妨碍,卢方、汤良却偏偏朝薛通方向走了过来。
“让开!”汤良言行粗鲁,伸手便欲拨开薛通。
“第一天就迫不及待搞事?!”薛通法力迅速跟进,双腿一沉。
汤良一拨不动,薛通的胳膊已反撩过来,一股大力在他臂上一推,汤良不由自主退了两步,面色瞬时发青,他炼成武徒两年,自负甚高,没想到第一个回合便吃了小亏。
“敢动我?找死!”汤良冲上前,双掌狠命一推,使出了十成功力。
“滚开!”薛通力灌双臂,同样重重推了出去。
“呯!”四掌相击。
汤良这一下吃亏更大,腾腾倒退数步,仰面摔了下去。
“你当人打手,可要考虑清楚!”薛通警告道。
“真当我对付不了你?”汤良鱼跃而起,摆开了架势。
人影一晃,卢方拦在二人中间。
“师弟莫急,人多眼杂,闹起来没意思!”他背对薛通,一个劲朝汤良挤眼。
汤良遂怒骂道:“那好,改日正式比一场,今天被你暗算,便宜了你这兔崽子!”
“暗算?信口雌黄安慰自己吧,别改日了,现在就可以比!”薛通不给汤良台阶,挖苦道。
“得罪了你们两个猪头那又怎样?”他对陆焕之、黄清的套路已很不耐烦。
“姓薛的,我们现在不和你玩,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卢方执意不玩,拉起汤良便走。
“狗贼八成要来阴的了”薛通心道。
薛通尽力避开旁人,日日在屋中雕玉,闲暇时翻看几篇异闻录,增闻广识。他知户外炼功危险,但苦于灰点一事说不清楚,干脆作罢,心想真要闹出人命,那也是天数使然,自己无能为力。
然而七日过去,风平浪静,未发生妖兽袭人之事,而此时薛通的七十幅玉雕已然完工。
他差事一交,扛起雁翅鎲即走。
夏柏源浑浊的双眼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枯手在每一块玉板上摸过,喃喃道:“好稳的刀法,老夫十年前还刻不出这水平。”
薛通返回小夷山,闭门苦炼,宅院独门独户,外加两尺黄岗岩打就的练功房,尽可以肆无忌惮的修炼五行法咒和九杀鎲技。
不过他中途还是悄悄去了内市一趟。
“陈子雄迟迟不来,看样子事情不顺,我在煕山还得再呆上一段时间。”
……
第二月如法炮制,薛通七日雕完所有玉板,交差后沿林荫马道疾奔,去往小夷山。
“咦?!”
薛通戛然止步,感觉情况不妙。
前方左右各走出一人,正是卢方、汤良,面带邪气,目露凶光。
“哦,是你们俩,准备拦路抢劫?”薛通神色自若,淡淡的说道。
卢方得意洋洋,“哈哈,薛通,你终日不出,没想到还是给咱哥俩堵住了吧。”
“你们打探我行踪,算准了我回小夷山的日子,半途堵人,的确没想到你们这么卑鄙。”薛通鄙夷道。
“无所谓你说什么,给你两条路,其一交出所有财物,毁掉玉牌脱离云霄宗;其二,我们帮你。”卢方摇头晃脑,似乎胜券在握。
“你们受黄清指使违反大律,不是拦路抢劫这么简单了,黄清靠不住,玩尽下三滥的勾当,卸磨杀驴都有可能,你们别被人卖了。”薛通读了一月的异闻录,说起来头头是道。
“听不懂你在说啥,不用废话,自己动手或是我们帮你?”卢方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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