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言 关于女主 (4-3)

那是一种说不来的‘违和感’。

就像是一个精通易容，或者说是身材相貌完全一致的人，在精心模仿一样。

姐姐林予星从谈吐到动作，说话的语调和口癖，举止的幅度和习惯，以及穿衣的品味，遇事的反应，甚至连洗脸后护肤的特定顺序，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林墨在闲谈时‘漫不经心’地提起了几件，那是绝对只有她姐妹两个才知道的，小时候的糗事趣事，林予星也全都是‘对答如流’，不带半点偏差。

可越是这样，林墨就越加觉得恐怖。

挥之不去的‘压抑感’让她喘不过来气，各种‘阴谋’和‘诡计’在脑中不断涌现。

她趁着姐姐洗漱，翻看了对方手机的聊天记录和网购记录。

不出意外，全没能发现关于‘野生菌’的内容。

事发前的晚，两人舟车劳顿，没什么胃口，在自家楼下随便买了点回去，一份烤饼和两碗水晶糕。

这两道小吃是衢江的特色，林墨从小吃到大的美味，除此之外，姐姐那天晚按理来说是绝没有再吃过任何东西的。

家中的零食存货只有薯片和巧克力，冰箱里的饮料连一罐都没有变少。

如果说是当天早晨，林予星在自己熟睡期间吃了菌菇，那也应该留有包装袋之类的痕迹。

可当住院两天后姐妹回家，主动负责照顾姐姐起居的她却完全没能发现对应的东西。

无论是网购的包装袋也好，还是直接购买用于装放的塑料盒也好。

种种线索全部表明，林予星绝非医生所言，是服用了未熟的野生菌。

更何况早晨吃了蘑菇，立刻就致幻发癫，哪有那么快的。

我是不是着了魔，失了心智？

林墨痛苦地扯着头发，就在她怀疑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打算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少女选择了先去姐姐住院的医院问问究竟。

在急诊科的办公室内，林墨看到了那天早晨值班的医生。

那是位有些微胖，戴着棕框眼镜，发际线很是靠后，让人不会那么轻易就遗忘的中年男士。

“小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

医生吧嗒了一下嘴唇，挠了挠稀疏的头发。

他告知林墨，最近一周，不，是最近的一个月，虽然网近期对‘食用野生菌中毒’的新闻因季节而增加了许多，但那大多是在云南。

在浙江省，至少在衢江城的这家医院，还未有过一例。

“别说野生菌了，食物中毒的都没有，喝多了的都少。”

“对，菌类中毒是分四大类，神经精神型就是你说的那个症状，最严重的患者会出现幻觉和谵妄，打砸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礼拜日早晨送过来的？21号早晨？还出车了？记混了吧，小姑娘，礼拜我们医院就出了一次车，外伤，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玩儿滑板摔断了腿。”

每一句话都让林墨越发感觉天旋地转。

就在两人对话之间，有拿着文件的女护士走进办公室，少女恍惚中认出那是曾经照顾过林予星的短发护工。

“小吴，这姑娘你见过吗？她说礼拜日，她姐姐菌类中毒，来咱们这儿住院的。”

中年医生随口提了一句，得到的是年轻女护士的摇头否认。

那双疑惑的眼睛不带半点虚假，让林墨彻底崩溃。

她尖叫着逃出了医院，没打车、没坐地铁，一路狂奔到肩膀都开始发酸。

熟悉的小区和楼道都仿佛变得陌生，林墨拧动钥匙，打开屋门，看到了迎接她的、满脸疑惑的‘姐姐’。

“怎么喘气这么急？”

“大夏天还出去跑步，疯了吧你？”

“墨墨，出什么事了，坐，过来坐，和姐说，出什么事了？”

疑惑、嬉笑、担忧，每一句话都无懈可击，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熟悉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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