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变作绞肉场的山海关 (2-1)

嗖！

赵牧面前，环境变幻。

下一刻，等他恢复感知时。

顿时就听到一片片喊杀声，以及山海关城池外，那哭嚎悲泣的嘶吼……

待到他稳定心神，静下心来往城池外看时。

他看到的，不是大顺军士在攻城。

反而是，成千万的流民，老弱妇幼齐阵，被押后的大顺军攻城军士拿着刀枪驱赶着，仿佛一群群两条腿的牲口般，黑压压成群结队背着沙土往城下逼近，将城外构筑的一条又一条堑壕给填平，踩实……

赵牧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地这一切。

他一直有所耳闻，大顺贼兵每每攻陷城池之际，标准套路就是裹挟数十万流民老弱当炮灰。

一方面是要让这些流民冒死去填埋城池外的堑壕、护城河。

另一方面，则是驱使这些毫无战斗力可言的流民，消耗守城方的箭弩、炮火、枪药。

再一个更加险恶卑劣用意，无疑就是要拿这些流民百姓的性命，去刺激守城明军们的意志，用最卑贱的流民人命，来搏守城明军意志崩溃的那一刻到来。

说真的，这种极限挑战人心底线的攻城掠地方式，对于守城明军以及将领们，的确都是种超级可怕煎熬。

越是那种纪律严明、官声良好的兵将，面对大顺贼兵的这种秀人心下限毫无节操可言的攻势，那可不真就是越发被自缚手脚，未战就先在气势弱三分。

关城的炮火不断轰鸣着。

这一波流民的攻击很快就被炮火给击溃。

大顺贼兵驱使的流民数量有点少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关城守军对于关内坚壁清野的执行力还算到位。

没有足够数量的流民充当炮灰，大顺贼兵在试探过关城守军之后，看起来也是放弃了幻想，开始组织兵马真正放手攻城了。

冷兵器为主战力的时代，攻陷城池这类的大战，一点所谓战争的美学观感也无。

说到底，无非就是攻守双方拿人命去搏兑，谁能支撑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关城守军一方很稳。

大顺贼兵的第二波攻势同样没能凑效。

护城河都没有填出个通道，这第二波万人马，就被城头的炮火、箭矢、火枪给射杀殆尽。

随后赵牧又亲眼见证了大顺贼兵的第三轮攻势。

仍然是在拿人命死拼的过程。

反正大顺军序列中，有的是投降过来的明军部队。

用这样的次级战力打几波消耗战，惠而不费的事情，李自成才不会为此而心疼。

至于大顺贼兵中真正的王牌主力，那两万老营贼兵们，那非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出动。

经过三轮人马的强攻，贼兵终于勉强填埋好了城外的所有斩壕，以及护城河被堵了几个口子，然后第四轮贼兵万余人抬着云梯，推着用沙土袋堆砌而成的‘重型战车’，再度逼了来。

大顺贼兵的‘重型战车’，直接可是专程用来攻城破防的红夷大炮。

大顺贼兵的红夷大炮当真不少，一次就出动了二十台，在城下二百米开外一字儿摆开，集中盯准了城墙同一个位置就开始狂轰乱炸。

与此同时，大顺贼兵的佯攻人数也堪称是铺天盖地，城墙转眼间真就有云梯挂，一窝窝的贼兵，完全不要命地顺着云梯疯狂往城头攀爬。

赵牧没有在城墙展露出他超凡的箭术杀人技。

他可不想因为表现太过抢眼而被其他军士给盯。

其实，山海关究竟能否守得住。

对于赵牧而言，并没有多大意义。

就即便被大顺贼兵攻破，换了大顺贼兵来据守这座雄关，那就让大顺贼兵来守着好了。

若是有更多一种的选择，若是这座雄关内，都是对他这个皇帝绝对忠诚的明军将士，或许他真会下令主动撤出此城，设法让明军将士去附近的海岛驻守，干脆了当地将地盘让出来，给大顺贼兵还有关外的鞑奴去争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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