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大婚（5） (2-1)

大哥看一眼我们，道：“父皇，儿臣建议整顿军队。如今各军都由各自将领统领，往往君命不如将令，儿臣觉得此法不妥。当以君命为大，诸将协从。”父皇摆摆手，道：“你说的，朕都清楚。方今用人之际，姑且让那些人统领，但朕意已决，从今所招人马，皆入神武军，元奕为朕长孙，负责皇宫守卫，可设神策军，从各军选拔优秀兵士入军。至于子达，你现在是内史郡郡守，管辖吉州是头等大事，暂不用管理军事，日后再行商议。”我原本以为父皇会允许三弟建军，不想是这个结果，侄儿和大哥很兴奋，三弟则一脸庄重，父皇看了我一眼，道：“子英在安州，你三弟的事情，你就多费心。”

出得宣和殿已经是午后，我独自回往万福宫，脑子里还在琢磨午之事，不用说，许多人都惦记我的虎卫军了。今天自己说走了嘴，估计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我后来的解释。诚然，我希望自己保留虎卫军，父皇也是明确支持了我，但我隐隐觉得，虎卫军这件事不会轻易化解。走至御花园，那里落满了树叶。冬天马就到了，一岁转瞬即逝。人生暮暮朝朝，确实不能辜负大好年华。

顺宁的皇宫并不大，但也是雕栏玉砌，富丽堂皇。但我并不喜欢这里，我想到了南山大营，这次回来，自己没有带兵，仅由屈兀通领着一百近卫军随同，张氏兄弟等人都没有来，我把屈兀通安排到仲王府内，两天都没有见面，我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些人，镇东都护府，也许那里才是我喜欢待的地方。

父皇母后年纪大了，他们刻意安排我住在万福宫里，也许是要享受天伦之乐，而我却不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人生也许都是天注定，年初时，我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领兵打仗，而今天，自己却快意野外风餐露宿，难道自己命该如此？

我慢慢走着，思绪也是信马由缰。忽然听得有人高声喊道：“仲王殿下，请留步！”

我闻声望去，原是殿中监元自虚，他是元正达的弟弟，生得斯斯文文。而他身后却是我的两位表哥石辉、石光，他们现在充任殿中监少监，负责宫中父皇的吃穿住行。

昔日，石辉、石光在北史国和我一样，身份尊贵，如今父皇安排他们在宫中，多少有些尴尬。特别是那位北史国君一直软禁在顺宁城外二十里的苑家庄，由堂兄子康带着五百甲士看管，姑姑想去探望都得父皇同意。

我不免踌躇，人生真是迥异！三人已经过来，给我施礼，我笑道：“原是自虚兄和二位表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元自虚道：“奉皇后口谕，给信王殿下准备礼物，送往信王府！”我“嗯”了一声，见两位表哥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不是太好受，道：“姑母大人在这里住得可好？二位表哥在这里习惯吗？府物品是否够用？”石辉低声道：“一切均好，多谢殿下挂念。母亲大人很好，所需物品，皇后娘娘都给了。”我点点头，说：“我常年在外，无法顾及你们，若有所需，可以找我，一定鼎力帮助。自虚，你要多加照顾我的两位哥哥！”元自虚赶紧答应，我又问宫中情况，元自虚道：“皇后娘娘在福宁宫和两位贵妃娘娘以及仲王妃、信王妃说话呢！”

他们走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母后她们。今天母后特意把薛贵妃、韩贵妃找来，和两位新王妃见面。远远的就听到薛贵妃大声说话的声音：“……若说模样俊俏，两位王妃不相下，若论肤色，还是仲王妃好些……”这薛贵妃倚仗父皇恩宠，一直很跋扈，我极少能看见她，甚至是远远看见，就悄悄躲开，我停下脚步，思量是否进去，却听母后道：“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模样俊俏不说，人品才最为重要。”薛贵妃哈哈大笑，道：“皇后姐姐，我们女人以姿色伺候男人，这不是过错。可惜呀，子达命不好，本来皇考虑结盟新朝，给大宋找个盟友，不想新朝还被废掉，如今这信王妃孤苦伶仃，娘家势力一点都借不到，真是可怜呀！”

声音里满是欢快，继而便听得低低的抽泣声，想必是那百花公主，我心中不免恼火，薛贵妃说话太不中听，不免为真金抱不平，只听韩贵妃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这本来就不是我们常人所能考虑的，不过，薛妹妹放心，子达会对公主好的！我们萧家一向待人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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