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娘担忧道:“老大,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陈玉楼闻言,心中更是焦急,但作为群盗魁首,三湘总把头,此时绝不可以自乱阵脚,便道:“时辰还早,在等等。”
说着看向一旁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完毕,正收起本子的张林道:“逍遥道长,你这在做什么呢?”
张林闻言笑道:“哦,没什么,就是记下总把头欠我多少钱而已,我算了算,如今已经五百银元整。”
陈玉楼闻言脸一黑,一旁的红姑娘更是不愤道:“你这道士,昨天不是三百吗?怎么现在五百了?”
张林闻言,犹如受了侮辱般道:“红姑娘这什么话?
你可以怀疑我张某人的商品,但绝不能怀疑我的人品。
昨天三百零一张平安符,今天那二人又各自带了十张火符下去。
一张火符十银元,加上两张一银元的平安符,可是二百零二银元。我可是看总把头是熟客,好意给你们抹去了零头,怎得还在此凭空侮人清白?你们卸岭家大业大,难道还想赖账不成?”
红姑娘一听急道:“你别瞎说,那明明是你送……”
陈玉楼拦住红姑娘,头疼道:“五百银元,我们卸岭付了。”
红姑娘闻言急道:“老大,那可是五百银元,都够一千难民吃一个月了……”
陈玉楼按住红姑娘道:“稍安勿躁!此事回去再说。”
红姑娘闻言,恶狠狠的看着张林,张林见此,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自己的任务是救人,但人都是陈玉楼和罗老歪的,消费还是得他们买单才是。
而在几人消停下来,再次焦急的等待下方消息时,忽地里一只响箭破云而出,裹挟着尖锐的鸣动,直射向半空炸响。
正是探墓的两人发出了讯号——山崖下的深谷里已无毒蜃。
罗老歪的那些**见此欢呼起来,群盗也皆高呼:甩了!甩了!
便各个掳胳膊挽袖子,纷纷要请缨下去盗墓。
陈玉楼做了几年卸岭盗魁,深知若想服众,光凭嘴皮子和仗义疏财不行,还要身先士卒,与下属同甘共苦。
因此每每盗墓的时候都亲力亲为,不惜以身涉险。
也只有在手下面前显出自己真正的过人之处,这头把金交椅才坐得稳固。
那深谷里的毒物也许畏惧日光或是暂时被石灰驱退,不知藏入了墓中的什么地方。
现在下面毒蜃虽散,但全伙入地宫搬运宝货还为时尚早,因此陈玉楼打算先带些精锐敢死之士,下去彻底扫清深谷里的隐患。
其与罗老歪说了所虑,便在卸岭群盗中选了二三十个手脚利索的好手,又带上罗老的副官,由自己亲自率领,顺着蜈蚣挂山梯便下去。
这数十人软绳钩和蜈蚣挂山梯并用,攀着绝壁,透云拨雾而下。
松石缝隙里的碎石碎土,被竹梯刮得往下不断坠落,两边峭壁间距狭窄拢音,一个小石子落下去也能发出好大动静,耳中全是阵阵回音,石壁上又多有湿滑的苔藓,藤萝纵横。群盗只要有一个不慎,便会失足滑落坠下,跌入深谷摔死。
群盗都是亡命之徒,跟着陈玉楼衔枚秉息,一声不响的便往谷底攀去。
穿过几层云雾之后,光线愈发昏暗,壁上渗着水珠,寒气逼人,盗众们估计离地宫越近,阴气也就越重,古墓大藏在望,反倒精神为之一振。
当时在山里的照明方式,主要有燃烧竹片和松烛火把,使用洋油的马灯不是谁都用得起的,不过盗墓贼除了备着马灯、汽灯之外,更有从东洋矿主手里购买的矿灯,反正五花八门,没有统一的装备,此时各自打开绑在身上的矿灯、马灯。
一时间潮湿昏暗的山壁上,仿佛亮起了数十只荧火虫,光亮星星点点,忽上忽下地起伏晃动着。
陈玉楼天生一双夜眼,并不需要灯烛探路,他当先下去,早已到了深壑尽处。
瓶山山体上的这道裂隙,越下到下边就越窄,最狭窄的地方两人并肩就不能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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