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火候差不多了,苏农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个透明小瓶,一滴液体静静躺在瓶底。
“这是无尽真水?”颉利声音不觉有些嘶哑,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不是,仙人收拾烂摊子,自然忘不了收回真水。”苏农故意停了停,吊足了颉利的胃口,“仙人走后,阿那瓌可汗让术士从炼化了十万具丧尸残躯得了一滴水,服下后就会变成丧尸。”
“这能有什么用?”颉利难掩失望。
“倘若唐军生擒一个俘虏,这个俘虏服下了这滴水,几天之后,丧尸大潮便可席卷唐军!”说这话时苏农神色狰狞。
难道真能逆转这次大败?颉利只觉心跳的厉害。他深吸口气强自冷静,思索片刻后突然抬头道:“不对。此物当真有你所说般厉害,你早就在王庭用了,你不是一直想着将突厥灭族吗?难道有比这更好的灭族利器吗?”
气温一瞬降到了冰点,两人斗鸡般注视对方,气息粗重,眼童大张。
片刻后苏农似乎承受不住压力,自嘲一笑,“可汗果然不容易湖弄。实话跟你说吧,一直没用的原因是我也不信。世上只有这一滴水,怕是那炼制此水的术士也没亲眼见过其威力,我又怎能把复仇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颉利怒道:“那你拿这东西出来做什么?”难道你说了这么半天都在消遣我?
苏农口气弱了几分,“这是十万服食过真水的丧尸的精华,是柔然留下的最后宝贝,那术士在柔然也有国师般的地位,如今山穷水尽,我们还有选择吗?”
苏农服软的表情语气让颉利感觉掌控感又回来了,自己还是那个洞悉手下心思的可汗,仍然睿智果决……于是大度的点点头:“嗯,你继续说。”
苏农没有回话,拧开瓶口将断腕处的一滴鲜血滴了进去,把透明小瓶举了起来,“这滴水是活的,要用鲜血温养。”
血和水接触后慢慢融合,似乎并无异常,就在颉利莫名其妙的时候那滴血“嘣”的撞在瓶壁上,发出偌大声响,血液爆开覆盖了整个瓶壁,转瞬又化作细小颗粒蹦跳冲荡,似是无数捕食血食的兴奋小兽。
颉利目瞪口呆,寻思喝下它会怎样?莫非肠穿肚烂?
片刻后血色褪去,平复下来的小颗粒重新汇集,一滴透明的水珠静静躺在瓶底,似是什么都未发生过。苏农也静静看着小瓶,“这张底牌成与不成还有一处关键,要看可汗舍得下多大本钱。”
“本钱?”
“如果有战俘喝下这水,进入唐军大营后暴起咬人,当年木未城的一幕定能重现。只是这战俘不好选,我们身后追赶的是定北军,一般人的话他们断不会留活口。”说到这里苏农停了下来,看着颉利。
颉利不明白对方怎么话只说一半,片刻后便反应过来,怒道:“我就剩哈奇这一个儿子,王庭只剩他一个特勤!你打他的主意?”
“儿子可以再生,机会只有一次。”苏农句句诛心。
颉利面色铁青,但是紧紧攥住那瓶子,似是怕别人抢去一般。
……
突厥人突然加快了行军速度,定北军立刻加速,死咬不放。一众兄弟自定北奔袭以来接连数场恶战,体力和精力早就突破了底线,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咬牙苦撑。
撑住,大帅马上就到……突厥人全身伤兵,熬不过我们……定北老少爷们的仇,这次必定要报……苏定方在队伍里来回奔驰,不断高声呼喝鼓舞士气,此刻他完全是个蓬头垢面的老兵,哪里有半分平日里的儒将风采?
“将军且歇息一下吧,咱又不是没打过硬仗,这紧要关头不会坠了定北的名声。”高大卫在一旁低声道。
这话如果出自史老七口中八成是嘲笑,可高大卫的忠厚人尽皆知,所以苏定方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无妨。”
史老七则是在一旁啧啧作声,“我若娶个高大卫这般的媳妇,这辈子当真不冤。”
兄弟们闻言一阵哄笑,疲累彷似轻了些许,高大卫讷讷低头,也不反唇相讥,只是对着战马喃喃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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