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兄弟说这人是武状元和公主心腹,虞侯暗自恼怒,不是个小小的定北斥候吗?在寻思如何收场,冷不防一道人影冲到身前,面门剧痛便仰面倒地,紧接着一群人冲过来一阵拳打脚踢,黑信徒们看得跃跃欲试,就远处看热闹的战俘大声喝彩。
片刻后那虞侯便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了。
史老七领着众兄弟放倒了虞侯,回头便拉开架势等军法队冲过来。却见军法队众兄弟只是大声吆喝,却无人上前,满脸的幸灾乐祸。史老七在军中厮混多年,略一思忖当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站在当场,如江湖卖艺的一般作了个罗圈揖,洋洋得意叫道:“兄弟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定北史老七是也。”
史老七没等到鼓掌叫好,却听得一声怒喝:“史姜!”苏定方满眼冒火,疾步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盔甲鲜明的将领,其中一人正是李靖。苏定方听说自己手下被关押,直接把状告到了李靖面前,还领着李靖来想讨个说法,想不到这个不争气的史老七居然打了虞侯,还这么嚣张!
李靖走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目视众人,所有人便哗的一声齐刷刷行军礼,周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打个架而已,将军和大帅亲自来抓,需要这么隆重吗?愣在当场的史老七终于才缓过神来,僵硬的跟着大家行了个军礼。他身后的高大尉、韩利等人则是慌了神,这下全完了,大战之时扰乱军纪肯定要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李靖压根就没心思管斗殴这种事,扭头问道:“弘慎,你看当如何?”
一名相貌儒雅的将领正色道:“定北部众乃是破王庭首功,当赏。营中殴斗,当罚,依律杖责三十。但此事缘由是他们有功被囚,情有可原,可免十杖。涉事虞候跋扈渎职,幸未有严重后果,鞭挞降职即可。”这人名叫张公谨,表字弘慎,乃是行军副总管。
“定方,你看如何?”李靖很给面子。
“谢二位大人。卑职御下不严,惭愧。”苏定方明白两位上官有意相护,忙抱拳道谢。斗殴按军法打板子没错,可那是平时,大战期间违反军纪通常就地斩首,还要悬首示众。
原本这事就算完了,李靖却上前两步到了史老七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帅,史姜。”
李靖点点头,又一一问了韩利、高大尉、朱由检等人的名字,弄得这些家伙心里忐忑,莫不是要秋后算账?
突然李靖恭恭敬敬的对着众人施了一礼。全场皆惊,定北众人更是慌忙躲闪。
李靖对着在场众人大声道:“定北军乃是破王庭首功,却在定襄道大营被当成了俘虏,这一礼,某家敬定北军忠勇。”
苏定方出列率定北众人单膝跪地还礼,心中满是感奋之情。
“定北众人军功记录在册,赏赐策勋断不可少,但殴斗之罪不免,打!”李靖断喝,军法队将史老七众人按到在地,挥动军杖当众行刑。
军法队敬佩好汉不下重手,但也打得众人皮开肉绽。噼啪声中定北兵到不觉如何,定襄道官兵都面色铁青,彷似每一记军棍都打在自己脸上:讨伐突厥的最高指挥官,十余万大军的总统帅,对着另一支军队的几个小兵行礼,还不是因为自己人不中用?定襄大军觉得胸中有烈火升腾,只想纵马持刀追逐敌寇,用突厥人的血挽回军人的荣誉。
李靖熟稔的激励了士气,却也把定北军架了起来,成了整个定襄大军的对手。在追逐突厥的漫长战役中,定北军莫名其妙的成了一支孤军。
……
一场闹剧很快平息,方岩和众兄弟重聚自然喜不自胜。这帮老**早就挨军棍挨出了经验,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嘻嘻哈哈,什么都不耽误。
可惜好景不长,有传令官来叫方岩,说萧皇后有请。
方岩认出这是帅帐的传令官,莫非自己要参与军机?虽说不太可能,方岩忍不住幻想率领千军万马追击颉利的场景,当真是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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