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萧皇后的记忆,她静静看着室内的烛火良久,“隐庐一直都在,只是其传人久不在世间行走,大概没人记得了。我便是隐庐预言者,职司是指引,也就是所谓的魔教圣女。”萧皇后伸手指了指杨黛:“她则是下一位圣女,这次北上便是为了接替圣女之位。”
原来如此!
方岩又看了看杨黛道:“只是殿下贵为公主,为何只身北上?”这是他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疑问,陛下对豫章公主的宠爱可谓朝野皆知。
“长孙皇后与我有旧,当年才能放心把小雀儿托付给她,长安的那位陛下也甚是疼爱她,我很感激。”萧皇后充满怜爱的着了杨黛一眼,又对方岩道:“当年道家帮李唐击败了魔教后,声望之隆一时无两,其势力甚至隐隐威胁到了皇权。按说教权是斗不过皇权的,可天下初定人心不稳,李唐还不能下手灭道,再者突厥虎视眈眈,战场上还需要借助道家的武力。”
对于这等权谋庙算萧皇后自然不陌生,当下侃侃而谈:“不过长安的那位陛下岂能善罢甘休?小雀儿北行就是他的一步棋!看起来小雀儿是私自出外,可大唐陛下不点头她能走这么远吗?他是借小雀儿北行警告道家:我就是要扶助魔教来制衡你!”
“她若在北行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这种拿亲人当棋子的做法方岩无法理解。
“那就要看她的能耐了。大唐陛下便是再疼她,若是她到不了我这里,就没有活着的价值。”萧皇后幽幽叹了口气。
“陛下怎会如此狠心?”方岩哑然失色,在他心中大唐皇帝陛下应该是英明神武、宽仁慈爱才对。
“最是无情帝王家!”萧皇后摇头叹息,也不知说的是大唐还是大隋。
说到这里萧皇后和杨黛久久不语,气氛再度陷入到尴尬的沉默之中。方岩见状就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经脉崩解上。于是他就把自幼练习冥想之术、杀萨满后发现身体恢复力超常,今日与王承恩交手时突然昏厥的等等异状都说了。
听到方岩的经脉崩解乃至昏厥,杨黛那种爱答不理的神色立刻消失不见,闪身过来一把握住方岩脉门,查看其体内异常。情急之下她再也顾不得仪态,两人间那些小小芥蒂也就抛在了脑后。
萧皇后虽有眼光见识却无丝毫内力,只得不断询问经络情形,指导杨黛真气行经路线。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杨黛抬头观察着方岩的气色,对萧皇后道:“全身经脉已尽数崩解,真气寸步难行!奇怪的是心跳呼吸却都正常,筋骨肌肉也无碍。”
“经脉崩解通常在道家绝顶强者突破境界时出现,经脉先崩解后重生,是易筋洗髓的第一步,最终可至脱胎换骨。可你既无内力又不修道法,实在是怪事。”萧皇后起身慢慢踱步,沉思良久方道:“当年我老师曾说过:无经脉而有法力,乃天启者。至于什么的天启者老师再不肯多说,只说是《黯烬之章》所载,不可为世间所知!”
黯烬之章?方岩、杨黛对视一眼,这个名词倒是第一次听说。
“隐庐其实是个藏书之所,尽录世间绝密,其中数部核心典藏被称为《黯烬之章》,是绝不容世人所知的禁忌!励之你若有缘见到我的老师,不妨请教他老人家,你这经脉崩解的异状大概只有他知道原委。”
方岩心中苦笑,不能练习真气道法也就罢了,这糟糕的经脉竟然牵扯到了世间的绝密禁忌,自己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吞噬,这个词在方岩心里挥之不去。他和清楚,自己突然获得的超强恢复能力、经脉崩解归根结底都源于最早的那次吞噬。不过这件事方岩不能说,总不能说自己心里有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常告诉自己一些不应知道的事情吧?这种话说出来,母女二人必定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
方岩低头看着手中茶杯,思索片刻后终于道:“陛下,我只是定北一个普通小兵,您本不必告诉我这些事情,更不必待我如子侄,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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