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项议题差不多了,老董看看外面天色,眉头微蹙:记得前世自己开会时,最烦领导这么没完没了……
随即看了眼钟繇和华歆,一脸关爱道:“元常,子鱼,若是无他事的话, 你俩可以先回去了。”
两人瞬间感觉解脱,神色一喜。
可随后,又有些幽怨:不是说会好好心疼我们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让我们走了,分明更心疼他们……
见这俩矛盾的神色,老董忍不住笑了:“愿意的话, 也可以继续留下。”
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起身:“那我等还是走吧。”
随后又摇摇头, 异口同声地期期艾艾道:“其实, 再坐会儿也行。”
纯粹被老董折磨出轻度斯德哥尔摩症了,既怕老董来,又怕他乱来。因为俩人就算再智谋无双,也猜不出为何会突然会来这么一出儿。
“后面的议题没你俩啥事儿了,留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赶紧滚回去,一个好好去查案结案,另一个去署理太尉府的政务!”
老董就怒了,好不容易良心发现体恤属下,结果还被误会:“要是案子出了什么差错,或是太尉府的政务有何遗漏,仔细着你们的腿!”
“喏!”挨了这么一顿吼, 两人心里当时就踏实了, 喜气洋洋地起身行礼告退。
还没走出太尉府门,就反应了过来:就算离开了大厅,还不是得替他做事?……我俩, 这究竟是怎么了?
“元,元常兄, 这好像不太对吧?”
“也,也不能说不对……毕竟,那些案情政务跟太尉比起来,实在轻松太多了。我们一离开便心情愉悦,也,也是很正常的!”
回想一下跟老董同处的半个时辰,华歆不由脖子一缩、打了个激灵,深深表示赞同:“元常兄言之有理!”
这边大厅。
老董看向李儒,声音沉凝:“最后一个议题,也是最让老夫恼火的……昨日闹市兵乱背后,是否有人在捣鬼?”
“太尉见微知著,所料不差。”
李儒也掏出竹简备忘录看了一眼,道:“据查王方之所以会违背太尉军令,纵兵劫掠百姓,乃是受了他人挑唆。”
“何人?”
“明面一曲侯,荥阳开封人,实则尚书郑泰之亲信。故意引得王方于高校尉采买处劫掠百姓后,又派人告知凉并二处兵营,意欲我军自相火并。”
“郑泰,郑公业?”
老董闻言,感觉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们真是够超勇的吼……请客、斩首、收下当狗来一套时,当场吓得差点尿在老夫的大厅。”
“还没过两天,雨停了、天晴了,他们又觉自己行了。然后……又给老夫送了何颙一个人头。”
“现在还没说要不要对他们下手,郑泰这家伙反而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深深让老夫感觉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尔等说说,他们是真的飘了,还是觉得老夫提不动刀了?”
司马懿闻言,忍不住笑了:“爸爸,若懿儿是那郑泰,恐怕也会如此。”
“哦……为何?”
“狗急跳墙呗。”司马懿轻蔑诡笑,道:“正因爸爸尚未决定是否对他们动手,悬而未决的折磨才最挠人心扉。”
“既然什么都不干只能等死,为何不舍身一搏?”说着还忍不住搓搓手,作出一副赌徒的侥幸模样道:“万一……成了呢?”
“嗯!……”老董一听,豁然开朗:“有道理。”
李儒却神色凝重,道:“太尉……不得不说,这些家伙也有所长进了。起初还只想着揭破盗取皇陵之事,手段敷衍,以为就此可吓退我等。”
“随后何颙之计便进了一步,虽仍拿他们坚守的纲常为刃,却还想到了借刀杀人之策,怂恿朱校尉同我等作对。”
愈说愈眉头紧蹙,忍不住捋了捋山羊胡道:“直至这郑泰出手,已然直指我等命脉根基,开始从兵权下手。”
“且还十分敏锐洞察到我军军纪散漫、派系不合的软肋,若非太尉因缘际会出现阻止,恐怕纵然未得逞,也会令我军根基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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