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之人是一位老者,名叫荀爽。党锢之祸时隐居汉滨,十多年间专心著书,有‘硕儒’之称,名气很大。
可惜一千八百多年后,他的学说已淹没历史长河,反倒是他的一位侄子和一位孙侄的名气很大。
“普通一家农户五口,占地百亩,种黍一年所获不过150石,刨去口粮、田租、算赋、种子、农具等必要支出后,一年到头只能勉强度日。真正承牛马之承,食犬彘之食,长期挣扎在生存线上。”
感谢蔡琰提前给了答案,不过老董说起此事时,仍十分痛心。
荀爽闻言不由一愣,面露意外之色。
董卓也微微一叹,道:“荀公,老夫知晓你意思,并非胡乱施政。故而今日上表,只想放开洛阳首善富裕之地,以商流通,由表及里,期望可以带动农术改进,进而惠及百姓。”
“是也。”闻听至此,玉阶之上的刘协忍不住开口,道:“太尉表中的确提及此事,还言明不可胡乱施为,当统筹调度,徐徐推广。”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目光一惧,生怕惹得董卓不高兴。
董卓见状,知当初历史上那位自己带兵救驾,以及废了汉少帝刘辩一事,给这位天子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努力露出鼓励的微笑,对着刘协恭敬一拜:“陛下体察老臣苦心,老臣铭感五内!”
“那,那朕是否可将太尉表书,传阅诸臣?”感受到老董的肯定,聪明的刘协又无师自通打起配合。
老董心中更喜,又是高呼道:“陛下圣明,汉室复兴有望矣!”
刘协闻言,嘴角不由自主泛起一丝微笑,蓦然感觉玉阶下的胖子似乎没那么可怕。尤其一个多月前那个刀兵四起的夜晚,他与老董同骑一马,感受着宽厚身躯带来的安全感,内心竟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怀。
老董也正巧抬头看向刘协,敏锐察觉到这孩子眼中的孺慕之情,顿时感觉……肩头的老父亲责任又沉重了几分。
明明膝下无子,为何偏偏有了要养两个儿子的责任感?
自己这泛滥的父爱,怎么就止不住呢!
“太尉奏表详细周全,措施严谨,老臣佩服。”此时荀爽看完奏表,向董卓颔首微笑一礼,随即入座。
董卓敬佩荀家家风风光霁月,同样也是一礼,道:“荀公当年上表朝廷‘省财用、实府藏、宽役赋、安黎民’,老夫也铭记于心,今日不过东施效颦,让荀公见笑了。”
该怼的就怼,该称赞的就夸,虽然决意舌战群儒,但老董更乐意让人心悦诚服。
可惜,总有不长眼还是会跳出来:“太尉!……商贾贱业,玷污心志,若人人效仿,世风日下、道德败坏,又当如何?”
喷神老董再度上线,胡子一吹,眼睛一瞪:“商贾至少沟通有无、调运南北,尔这狗东西未见功业,却口出恶言。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若人人如此,朝堂威仪何在,汉室又如何当兴!”
“你,你!……”
“我,我什么我!再敢废话,老夫剁了你!……”
喷了半天,老董有些不耐烦了:舌战个啥群儒,那是诸葛村夫的style,不是自己的。
放弃自己最有利的暴力,跟这些傻逼浪费口水……有那功夫,不如用舌头干点最该干的事儿。
咦,怎么突然感觉有车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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