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想起前日董卓投来的一剑,当下不由双腿一紧,改了口风道:“然为防患于未然,还是需禀告母亲,请道人来试上一番比较妥当。”
“不错,你看他最近对我等态度,恐怕已神志不清、疯癫魔怔了!”董璜重重点头,十分后怕。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通报:“少将军,太尉遣人前来宣诏了。”
“诏书?”
叔侄两人对视一眼,当时摧心裂胆:难道,这么快便走火入魔,下旨要除掉自己的亲弟弟和侄子了吗?
没想到,进来的黄门侍郎展开帛绢,内容却是:“太尉上表,朕亦同意,擢奉车都尉董旻为中郎将,统故大将军及故车骑将军旧部。擢董璜为中军校尉,代领西园八军。”
话音落下,叔侄俩又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汉朝武官的级别分:将军、中郎将、校尉三级,由于将军并不常置,有战事时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平时一般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便为中郎将,品秩为比二千石。
董旻现在为奉车都尉,擢为中郎将便升了一格,并且实实在在给了统何进与何苗旧部的权力。
董璜更不过一军司马,擢为校尉也升了一格。同时,还代领西园八军,在实权方面已相当于中郎将。
最主要的是,现在谁都知董卓的命根子就是军权。此时却将两大部委以这两人,可见这是多大的信任!
说是以性命相托也不为过。
“幼叔……”董璜当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喃喃问道:“叔父好像没中邪啊。”
“是啊,也不像到了七七之年,烦躁易怒、潮热出汗、头晕心悸、失眠口干、手足心热……”董旻也疑惑了。
如此重权轻易到手,仅因为血缘之故,两人当然喜不自胜。
董璜更还忍不住说出心声,道:“要是每次挨顿揍,就能换来叔父的这般器重,那该有多好?”
“是啊……兄长前日是挺唬人,可现在看来,心里明显还是记挂着我们的。”
宣诏的黄门侍郎听到这里,又轻咳两声打断,弱弱地道:“呃……太尉还有句话,要在下捎给两位。”
“什么话?”
随后他就清了清嗓子,努力作出一副凶煞的模样,看向董璜喝道:“《孟子》若是没背得滚瓜烂熟,仔细着你的腿!”
然后又看向一旁暗自庆幸的董旻,道:“你也一起学,背不会、通晓不了其意,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唯!”叔侄闻言,条件反射般慌忙拜服听命。
反应过来,才彼此都很尴尬:这人又不是太尉,至于吓成这样吗?
呃……仔细想想,好像还真至于。
就人家刚才模仿说话的姿态,可见太尉当时是如何凶戾,哪敢不认真对待?
……
“太尉何在?”
太尉府前,一名黑衣博带、面色焦虑的中年谋士,急匆匆地向侍卫们道:“某有要事欲找太尉商议!”
“回郎中令,太尉一大早便出去了,也未曾告知我等去处。”
一听这个,李儒神色更加焦躁,气沮道:“这可如何是好?……”
“太尉入京本就是一步险棋,所恃者无非兵权。昨日竟不与在下商议,强硬取消赏赐部下一事,无异自断根基……某得知消息后急忙赶来,太尉竟又不知去向。”
说到这里,这位智囊也无计可施,只能郁闷不已地再度向侍卫问道:“汝等仔细想想,太尉会去何处?”
“我,这……”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挺困惑:是啊,太尉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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