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天色已经亮全了,柔软的阳光照进玄悟宫错落的寝殿里,暖洋洋的,令人萌生倦意。
林祎从朦胧中醒来,费力的爬起,无力的倚靠在床栏,懒散的享受着暖阳的滋润,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目光掠过寝殿中央的檀木桌面时,她的心弦猛地紧绷了——桌放着一个精巧的白瓷药瓶和一盏烧尽的油灯。
她连忙起身,蹙步走到桌旁,拿起白瓷药瓶——瓶底醒目的“镇魂”二字刺得她的眼睛一阵发疼。
这是镇魂楼的药瓶,难道师尊知道昨夜的事了!
师尊素来要求她低调行事,不可惹是生非,昨夜,一旦凶手被抓,必会在方诸引起轰动,届时她也会暴露在众人的眼光里,触犯师尊的禁忌。
但如果凶手没有被抓,如果付玄嗣不传扬,而她也可以继续默默无闻的当个青嗣了。
既然师尊知晓了昨夜之事,她现在醒了,师尊一定会召唤她的。
想到这,她连忙取出紫晶铃,紧张着盯着它:也许晶铃马就会响了,也许师尊马就会赐自己一顿教训。
暖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林祎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也加重了她心里的负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但紫晶铃依旧没有动静!
与其盲目担心,不如自己去探个虚实,林祎没有再等下去的耐心了,她收起紫晶铃,换好衣衫,出门直奔四象峰而去。
四象峰的入口在中羵宫和西陆宫之间,她没做多想,直奔着入口而去。
靠近入口,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中羵宫前站立着两个人,他们像是在交流着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的匆忙,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林祎放慢了脚步,谨慎的向着入口移去。
突然那两个人转了个身,双双面向林祎走来,林祎见状一时慌乱,不明所以的躲进绿丛中。
透过绿丛,她看到付霁尘正辞别了霜月师兄,严肃的、徐步踏下了中羵宫高高的台阶。
但不知为何,付霁尘今日的步伐异常的缓慢,而台阶又高,等着他一步步走下来,还要一些时候,林祎在绿丛中等得有点心急。
但若是贸然冲出来又觉得不妥,所以,她只得心急的数着他的步子,希望走快一点,走远一点。
感觉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付霁尘终于慢腾腾的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正在林祎暗自高兴时,不想,从自己方才走来的方向,程玄嗣正朝着付霁尘飞奔而来。
林祎忙压低了自己的脑袋,生怕被程玄嗣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好在绿植茂密,将她遮得严严实实,没有被任何人关注到。
“九师兄……”
程玄嗣飞奔到付霁尘面前,清靓的向他行了礼,然后满脸笑意的仰望着他,显得格外天真活泼,和那日与林祎插肩而过的神色,判若两人。
付霁尘盯望着程玄嗣,冷漠的眸子显得异常的深邃,半晌,他那没有一丝温度的嘴唇,不情愿微微动了一下,“有事?”
语气冰冷,令人如沐寒风,瞬间将程玄嗣的热情降到了冰点。
只见她脸的肌肉不自然的抽了几下,满脸的活泼顿时消散,无趣的应到:“没,没事,嘿嘿……”
尴尬的情绪慢慢在程玄嗣的脸染了一层红晕,她不自然的杵着,不时摇晃着身子,目光四下张望,像是在搜寻着什么,好让自己可以快速的从付霁尘的面前抽身。
程玄嗣是个出类拔萃之人,习惯了别人的奉承,今日一番盛情却被泼了冷水,面子挂不住在所难免。
这付玄嗣不近人情、杀伐残忍,自己遇到他后,屡屡犯错,若是以后师尊追究起来,定是皮骨不剩,死无葬身之地。
此人,以后定要远离!
林祎目光紧盯着他们二人,暗下决心,这决心,她其实暗自下了N遍了。
“程玄嗣怎的脸红了?病了?”冷漠的低音,打断一时尴尬的境地。
程玄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面露疑色,“红,红了,没有,没病,九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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