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阿猫离开赵臻家的地坑院,赵世牛提心吊胆地对儿子说:“淘淘,魏阿猫心术不正和魏威又是一个姓,他儿子魏射还是魏威的保镖,借口回家拿钱可能是个幌子,弄不好会将魏威的厢兵带来将我们满门抄斩!”
“谁抄斩谁还说不来!”赵臻不屑一顾地凝视着赵世牛道:“爹爹的名字叫世牛,没成想世世代代要给魏威这样的财主恶霸做牛?”
赵世牛见儿子说得慷慨,嘴里吃吃呐呐道:“儿子,爹爹看大事不妙,我们还是躲一躲吧!”
“躲哪里去?”赵臻讪讪而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淘淘在,爹爹你怕什么!”
赵臻的话是长志气之言,赵世牛大眼瞪小眼地盯看着儿子不知说什么才好,但他能感觉到儿子的底气十足。
儿子刚才施展轻功从鉄栅门奔窜进去,将一百来斤重的大黑猪按到地脚手麻利地劁骟绑扎,如此高深的手段面对强敌胜算在握,说几句强硬话是自信的表现。
赵世牛于无深处听惊雷般凝视着儿子,心中充满了温暖。
赵臻深深咽咽喉咙振振有词道:“爹爹和娘作了十几年浮客佃户,房屋一间,地无一垅,租种魏威100亩土地按130亩缴纳税负,一年四季有两个月没有粮吃,这样的环境忍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了!”
赵柳氏瞪了赵臻几眼道:“淘淘,你这些话叫人听见是要坐牢杀头的,没见宋江、方腊闹起义被杀头了吗?”
赵臻怔惊,他没想到娘一个浮客佃户妇道人家会知道宋江、方腊起义被朝廷杀头的事。
“娘可能有文化?”赵臻心中说着,禁不住问了声:“娘您知道宋江、方腊?”
“邸报登的,娘看到了!”赵柳氏不加掩饰地说。
“娘你有邸报?”赵臻惊诧不已道:“快拿来让淘淘看看!”
赵柳氏见自己说漏嘴,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走卧室窑洞。
赵臻家的地坑院四面共有十孔窑,坐北面南的向阳处三孔窑洞全做卧室。
一孔是赵柳氏和赵世牛的卧室窑,一孔是赵臻的卧室窑,一孔闲置来了客人居住。
地坑院尽管是租赁来的,但锣锣鼓鼓都得敲,贫穷不失气节的习惯只有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才能做到。
赵柳氏很快从卧室窑洞拿来邸报,赵臻接到手中来看,见邸报是书卷样,面登载的多是皇帝和朝廷的政令,而宋江、方腊贼寇被诛杀放在头版头条。
赵臻略略地把邸报翻了翻,道:“娘你只有这一本邸报?”
赵柳氏不想欺骗儿子,莞尔一笑道:“邮差带着邸报三四天从地头经过一次,娘只要碰着就会购买,闲暇时间看一看能长精神!”
“这么说娘还有最新邸报?”赵臻忙不迭地问。
“有啊!最新的是政和五年的邸报!”赵柳氏直言不讳道:“可娘教淘淘认的那几个字你看不明白啊!”
赵柳氏这么一说,赵臻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幅模糊图像:一个妇人站在窑洞里给一个孩童教认字。
毋容置否,妇人就是赵柳氏,孩童是她没有溺水前的儿子。
溺水少年死了,可是躯体尚在,赵臻从时空门那边过来后魂附其身,溺水少年遗留脑子里的记忆细胞被激活,赵臻脑子里才显现出“窑洞教子”的图像。
赵臻见娘说最新的邸报是政和五年的,又说她教的那几个字自己看不明白,心中便就有了主意。
“娘!”赵臻热热地喊了一声:“黄石公传书的故事您一定知道?”
“知道啊!”赵柳氏不加掩饰地说:“黄石公传书給张子房,张子房辅佐汉刘邦成就了大汉江山!”
赵柳氏说完面的话咽咽喉咙神情亢奋道:“黄石公遇见张良,有意用下桥取履来考查他,看到张良可以传授后就约定五日后再会,又经过一番考查,才将《太公兵法》授予。张良精心研读,后成为刘邦的军师,辅佐刘邦建立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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