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浮客佃户 (3-1)

阴风带着赵臻的魂魄四处游荡，来到华州白河县，武圣乡前卫里青羊村，见临河岸边围着围着一堆人哭嚎伤惨，却是一个名叫多多的16岁少年打柴经过河的独木桥，独木桥垮塌多多溺水身亡。

赵臻阴魂觉得这个多多就是自己，他不能死，便就附其肉体，多多复活了。

多多叫赵臻字弘毅，和赵臻在时空门那边的名和字一模一样，只是时空门那边的赵臻25岁，复活后的赵臻16岁，年龄相差9岁。

越活越年轻这是好事啊！赵臻心中思谋着：多了一个土得掉渣渣的小名多多似乎有点不美气。

赵世牛和赵柳氏抱着死去活来的儿子喜极泣泪，两口子想摆几桌子酒菜答谢帮忙的乡亲们。

但他们是浮客佃农没有财力，只能跪在地给大家一一叩头表示致谢。

赵臻心中很悲伤，他没想到“繁荣昌盛”北宋还有像爹娘这样的浮户佃客，连请人一顿饭的钱也拿不出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老夫子早有诗句描述，赵臻亲身体验了一回，方知这个世界穷人日子的艰难。

赵世牛把儿子背回家放在土窑的火炕“暖”了一晚赵臻恢复精力，但25岁穿越成16岁，爹像哥，娘像姐，家中是佃农浮客很贫困……

赵柳氏端着碟子碗刮了一阵旋风后突然打住脚步，盯看赵臻一阵退回厨房窑洞里去了。

赵柳氏退回厨房窑洞后把碗碟放在锅台，掂了一只宽边板凳走到赵臻身边放在他面前。

赵臻凝视着赵柳氏的举作有点懵逼，可他很快反应过来：娘这是要用宽边板凳代替饭桌以示“文明”。

宽边板凳代替饭桌，足以说明浮客佃农日子的寒酸和艰辛。

生活尽管艰辛，但“文明”不能消弭，北宋朝廷的长期教化融化臣民的血液中，铭刻在脑海中。

没有餐桌用宽边板凳代替，是一种文明的表现。

赵柳氏放下宽边板凳重新返回厨房窑洞，端了碟子和碗走过来。

赵柳氏将盛着蔓菁菜的碟子、装有稠糊汤的大白瓷老碗放在宽边板凳乐呵呵道：“多多，娘给你做了碗糊汤，蔓菁菜是你爹夜黑奏着月光挖掘来的，放在宽边板凳食用才有味道！”

赵臻心中郁闷，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赵柳氏用略显皲裂的手在儿子脑袋抚摸着碎碎念念：“我娃趁热吃，糊汤和蔓菁菜最贴脂！”

贴脂是增加营养的意思，赵臻盯看着摆放宽边板凳的稠糊汤和蔓菁菜，禁不住热泪横溢。

抹了一把泪水，赵臻才发现娘的模样很俊俏，还是大脚片子，不是他想象中“萝卜头”。

怪不得娘走路像刮旋风，经过之处扇得草屑树叶乱窜。

赵臻瞠目。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奶奶、姥姥都是小萝卜头脚，奶奶、姥姥是民国时期的人时兴缠脚，不缠脚嫁不出去。

奶奶、姥姥的先辈是明清人照样缠脚，但站在眼前的娘是北宋人却是一张大脚片，赵臻怀疑起人生来了。

赵臻的印象中，女子缠脚是从南唐后主李煜的妃子窅娘开始的，而宋朝程朱理学盛行，女子一定缠小脚。

娘的大脚丫子颠覆了赵臻的三观，原来宋朝女子并不缠脚。

赵臻知道他现在身处北宋年间，皇帝是宋徽宗赵佶。

赵佶是宋神宗第11个儿子被立为端王，由钦圣显肃向皇后扶持登皇位。

向太后和她的婆婆高太后一样专权，徽宗登基一年后向太后升天，赵佶定年号“建中靖国”。

建中靖国的意思就是不偏向旧党也不袒护新党，做个不偏不倚的中立皇帝。

赵佶在党同伐异的北宋末年能做不偏不倚保持中立难能可贵，但他重用的宰相蔡京打着拥护王安石熙宁变法的旗号疯狂残害“元佑党人”，“建中靖国”的中庸思想形同虚设。

赵臻在时空门那边就知道赵佶治国无能，文艺却是奇葩。

书法、绘画、金石、音乐独具一格，自创的瘦金体开创了历史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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