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眼睛盯着净瓶,不在意的颔首。
林飞扬扭头看一眼门口方向:“住持,我不明白,为何要收老傅那家伙?明明他要杀住持你的,不但不杀他,还要救他,这也太……太……”
“太过仁慈了?”法空微笑。
林飞扬用力点头。
这一点很不符合住持一向的行事风格,谨慎而狠辣,该下杀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谁想杀他,他一定先杀了对方。
可这一次竟然饶过了傅清河。
难道是顾忌傅清河的身份?
“他确实是个奇才,就这么杀了很可惜。”法空道。
最关键的是,傅清河是斩情剑一脉,与天海剑派的瓜葛既深又浅,是可以成为自己手上锋利的宝剑。
如果天海剑派其他各脉弟子,他是断不可能将其收入麾下,免得有二心。
傅清河却不会。
都说天海剑派青年一辈第一人是司马寻,可这司马寻比起傅清河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人的辈份一样,入门时间也差不多,但两人的前途是截然不同。
关键便是傅清河是斩情剑一脉。
斩情剑断不可能成为最高层,只能成为虚职的长老,不能成为掌门与副掌门及其他各实权位置。
傅清河是天海剑派新一代的最强的剑,而司马寻有望成为下一代使剑的人。
这便是两人未来的差距。
现在唯一的麻烦是毁了傅清河的剑,相当于杀了他的爱人,仇就结大了。
但自己又救了他的命,否则,心法反噬就直接杀死了他。
毁爱剑之仇,救命之恩,两者纠结在一起,傅清河现在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那他不会反水吧?”林飞扬不放心:“他毕竟是天海剑派的弟子。”
法空微笑摇头:“不会。”
“嘿嘿……”林飞扬忽然笑了:“不过够刺激过瘾,天海剑派弟子成为住持你的侍从,他们天海剑派还怎么在住持你跟前狂起来?永远矮一头嘛!”
法空露出笑容。
这也是把傅清河收入麾下的原因之一。
这么做确实过瘾,算是把天海剑派踩到脚底下。
他们想拿自己当垫脚石?
看看谁是垫脚石?
不露一露獠牙,恐怕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笑口常开大肚能容的弥勒佛呢。
林飞扬道:“住持,要不要我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灭一灭他们威风?还真以为想报仇就能报仇啦。”
法空想了想,看一眼皇宫方向。
林飞扬顿时明白了。
住持这是在顾忌皇上呢。
如果不想开罪皇帝,那就得占住道理,而想占住道理,就不能先发制人了。
要等他们报仇,再反击回去。
只是这样很憋屈,明明能先把他们收拾一顿,还要等他们出手才能收拾,忒不痛快。
法空道:“他们如果真要继续,那便奉陪吧。”
“是。”林飞扬道:“那我去那边盯着。”
法空摇头:“不必了,那边你不用管了,还是先哄好朱姑娘吧。”
“嗨,哄什么呀,她自己会好的。”林飞扬装作毫不在乎的摆摆手。
朱霓正在生闷气呢。
他知道缘故,是嫌自己逞强冒险。
他觉得冤枉得很。
“赶紧去,别闷在心里,现在不哄好了,她会记着你一笔,将来再吵架便会翻旧帐,不停的翻旧帐。”
“……不会吧?”
“去吧。”
“……行,听住持的。”林飞扬不再嘴硬。
他其实也想赶紧哄好朱霓,看朱霓闷闷不乐,强颜欢色,实在心疼。
他来到塔园,站在月亮门前招招手。
朱霓正在跟周雨说话,看到了他。
她对于林飞扬的身影格外敏感,目光其实一直在搜索追逐林飞扬。
而且耳朵也竖起,看林飞扬是不是回来了,说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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