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觉得比信王府还奢华。
信王府崇尚整齐节俭,远没有这般奢华。
看来是许妙如花了不少的心思,特意弄了这一批器具。
不过这样一摆弄,确实截然不同的风格。
“怎么样,和尚?”林飞扬远远的便叫道,掠过湖面落到小亭里,得意洋洋伸起胳膊,比划一下:“大换样了吧?”
“乱七八糟。”法空道。
林飞扬笑道:“这样不顺眼多了吗?是不是法宁?”
法宁正蹲在湖边洗胖手。
许妙如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一直在药圃里忙着,没过来凑热闹。
他还有些脸嫩,见到陌生人会有紧张局促感,能不跟外人见面就不见面。
法空也没勉强他。
脸皮薄是需要慢慢磨砺,但也并不是什么坏毛病,慢慢就会好的,不必太急。
“师兄,这样好吗?”法宁有些担心:“师祖看到了,恐怕会骂人的。”
“有什么可骂的?”林飞扬不解:“这不是我们自己买的,是别人送的,都不能用?”
“出家之人,要心外无物,无碍无滞才好。”
“胡说八道。”林飞扬没好气的道:“无碍无滞,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乐趣在修行,外物会影响专心,耽搁修行的。”
“谬论。”林飞扬撇撇嘴。
法空笑道:“既然心外无物,无碍亦无滞,那么外物是什么也就无所谓,换了就换了吧。”
“师祖他……”
“不妨事。”法空笑道:“师祖真要骂,我受着便是,况且师祖也不会过来。”
每次都是派法恩过来而已,慧南是绝对不过来的,以示跟圆智划清界限,绝不原谅圆智。
寺里其他人也不准过来。
不过法悟是被慧南骂皮了的,敢不听,其他人还不太敢。
“就是就是。”林飞扬舒一口气,瞪向法宁:“法宁,你就是胆子太小,这也怕那也怕,活着有什么趣!”
法宁不以为然的摇头。
人是要有敬畏的,像林飞扬这般胆大包天,非常不妥。
法空道:“你该好好练功了,今天开始,跟法宁对练吧。”
“他——?”林飞扬不屑的斜睨法宁,发出两声呵呵:“我可不想欺负他。”
法宁露出笑容。
“真要打?”林飞扬哼道:“我怕把你打哭!”
“林大哥,那就看谁哭!”法宁笑道。
“走!”
“请——!”
两人跃出小亭,脚尖在湖面轻点一下,跃到了山谷一片花圃中央的练武场。
“砰砰砰砰……”
“呀,你小子好生狡诈!”
“林大哥,认输吗?”
“再来!”
……
法空轻啜一口茶茗,看向山谷外神京的方向。
——
正午时分。
信王府外,八名护卫在大门口分成两列,手按长剑,煞气冲天,炯炯盯着来往之人。
把每个人都当成刺客,随时要扑上去。
来往之人不得已加快脚步匆匆而过。
“吱——!”
信王府大门缓缓打开。
八名轿夫风尘仆仆,抬着绿呢轿子直趋而入,来到大厅外停住。
楚煜上前挑开轿帘:“娘,到啦。”
许妙如身着素淡青花罗衫,在小杏小桃的搀扶下,袅袅娉娉出了绿呢轿,见信王爷楚祥正站在大厅外台阶下。
楚祥一身锦袍,身形挺拔如枪。
他俊逸的脸庞紧绷着,威严肃重。
“王爷。”许妙如嫣然一笑,灿若春花。
楚祥原本紧绷的俊逸脸庞顿涌笑容:“夫人!……总算回来了!”
他伸出手。
小杏与小桃退后。
许妙如把玉手递过去,让楚祥握住,随着他轻盈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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