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忽然船头向着上方用力一抬,一团巨大的黑影自船下跃出,在船前划出一道弧线,血盆大口中森冷的银牙闪耀在亚尔维斯的眼中,将小少年吓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死亡。”伊文斯的声音,就在那海水噼啪的爆响声中传来,“这种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的死亡,曾经是这个世界注定的结局。”
“一切都被吞噬,一切都在疯狂中死去,包括你,包括我,包括这刚刚跳过去的流冰齿鲨,那是一场你无法想象的灾难,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十年前的事情。”
“那是你曾经不理解的生命之轻。”
亚尔维斯睁大了眼睛,他的眸中倒映着自己的父亲在黑暗中模糊的面容,这张脸在这一刻,与他记忆中的父亲根本对不上。
他记忆里的父亲是个非常平和的人,总是笑脸相迎,和市民商人的关系都非常好,在母亲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架子
是个老好人。
父亲很少给他讲过去的故事,虽然也有他从来不问、不去关心的原因,但此时此刻的他第一次开始好奇。
自己的父亲,过去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好像说出了很深刻的话,但自己并听不懂或许不是完全没听懂,他能够理解那么一些些。
如果自己平时更加认真一点,就能够听懂他的这番话了吧?
亚尔维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间脸上再一次呈现出惊恐之色因为在父亲的身后,那方才跃过去的巨大身影此时再一次跃起,这一次那张血盆大口,几乎要将父亲连同整个船头都一起吞进去!
“父,父亲,鲨鱼”
他的话音尚未落,面前父亲已经扭转身躯,一道闪耀的金光自他的身上甩出,贯穿了那张血盆大口。
带着浓厚腥臭味的血水飞溅着,洒落到伊文斯的身上,和亚尔维斯的脸上。
“好好好强”亚尔维斯呆滞在那里,这么恐怖的一剑,就连学院里的老师恐怕都用不出来
自己的父亲,居然有这么厉害?
“亚尔维斯。”
“嗯。”他慌忙回应,却见父亲的身影走向前方的方向舵,同时沉稳而有力的声音飘来:
“坐稳了,抓好你身边的扶手。”
“我们要开始逃亡了。”
他话音刚落,这艘驱逐舰便在轰鸣声中再次提到全速。而他们的身后逐渐掀起狂风骤雨,那头被他斩死的鲨鱼的血腥味引来了无数的海魔兽,都盯上了这唯一在外海海面上活动的船只。
“啊啊啊啊啊啊!”
亚尔维斯惊叫着,看着那一张张血盆大口从身边掠过,听着那兽吼声编织成风浪中的交响曲,但他逐渐意识到,这一切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似乎都算不了什么。
他的叫声逐渐变成笑声,他开始开怀大笑,前所未有地畅快的笑。
直到暴风雨过去,直到海兽消失,直到他们回到静谧的内海海面上。
他躺在甲板上,看着那宁静的夜空,以及那夜空中的璀璨的星空。
脚步声响起,伊文斯缓缓走回自己儿子的身边,这一次他不再居高临下,而是慢慢躺下,躺在亚尔维斯的身边。
“亚尔维斯。”
“是的,父亲。”亚尔维斯喘着气,还没能从方才的逃杀的激动中恢复。
“生命之轻,虽然你还不能完全理解。”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
“正因为生命太轻,因此才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去绽放。”
“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的。我只希望你的人生不要一无所有,虽然奥迪托雷家能够允许你什么事情都不做,但我觉得,你应该去做一些事情。”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而后站起身,走到船边,跳下了水。
“自己把船开回来,我游回去。”
片刻后,船上响起亚尔维斯开心的叫声:
“啊啊啊啊阿!”
“我不会开船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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