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2-1)

青城前山。

一座古朴庄重的合院内，一个衣着华丽长袍的老人盘膝而坐。

打坐老人身边放着一只精致的茶杯，杯已凉，但茶仍满。

老人双目轻闭，微微皱眉，似乎在等待什么。

一道无形且细微的霞光射入老人眉心。

老人双眼立睁，瞬时起身，神情严肃的向青城后山走去。

沿途经过前山各道山门时，守门弟子纷纷施礼，老人并不向平时一样微笑着向弟子们示意，只是急匆匆的走过去。

青城前山与后山的交界处是一汪泉眼，涌出的泉水分道两边流下山，而这条泉溪即是前山与后山的分隔线。

老人到了泉眼前，虽面色焦急，但仍然放慢了脚步。

走过泉眼后，更是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老人慢步走到两棵古松前停下脚步，轻轻用手伸向两棵古松中间，见手可以通过，便走进古松之间的小道之。

老人随着小道，一直走到一处茅草屋前。

茅草屋并不大，但四周长满各种灵秀的繁花，屋顶也长满了散发着淡淡异香的青草。

老人站在屋前，恭声说道：“弟子陈千松，面见老圣人。”

“千松啊，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茅草屋内传出来。

老人慢慢的走进茅草屋。

茅草屋内，只有一张木几、二口瓦缸、二只木瓢。

木几放着几本书，木几后方，站着一中年一青年二名男子和一名青年女子。

三人正跪在一棵树前。

不，不对，应该是跪在一个人前。

那棵树，其实是一棵树根粗大且深入地下不知多少米的树桩，树桩周边有几支并不大的树枝，树枝长满了蓝色树叶，但有的蓝色树叶已开始发紫。

那个人，其实是一个苍老得已经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人。这位很老很老的老人，皮肤如树皮般干枯折皱，下半身已经与树桩生长在一起，腰部与树桩紧紧连接，连接处已经看不出哪块是树之皮表，哪块是人之皮肤。

老人一头白发，双眼突出，眼球布满血丝，苍老的面容露出明显的倦色。

见陈千松站在面前，老人对身边的三人说道：“我与大道尊有话说，你们先出去吧。”

三人退出茅草屋。

“老师，您此次尝试，似伤得更重了。”陈千松前轻握住老圣人的手说道。

“千松啊，我这次成功了啊。”

“老师，就一定要这么做吗？除了引渡，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哎，我那观山徒儿的‘随术’也到了‘随心境’，他也施术查探了，和我看到的一样。”

老圣人摇摇头，继续说道：“还是那片景像啊，天降陨星、大地崩裂、生灵灭绝。”

“老师，是什么力量要毁灭我们大成世界啊。”

“我也说不清，也许这就是天道吧。”

“天道不公！”陈千松低头轻叹道。

老圣人轻轻笑叹一声，继续说道：“天道大公啊。我的灵识已经前后去小成世界很多次了，小成世界在几千万年前也遭遇过此种灭世之劫呢。那时的小成世界，全是巨大的妖兽，他们后世称之为恐龙，那次天劫之后，小成世界的生灵也所剩无几，妖兽荡尽。”

“难道真是天道循环？天道荡尽妖兽，善也。可我们大成世界的人乃至生灵，天道为何也会灭世。”

“千松啊，你看见那二口瓦缸了吗？”

“嗯。”

老圣人缓缓的抬起手，指了指左边那只瓦缸。

陈千松心领神会，轻轻取下木瓢从左边瓦缸内舀了一瓢水，轻轻浇在树桩周边的树根。

老圣人轻闭双眼，似乎很是享受。

像一个口渴的老人品尝了一杯甘洌的清茶。

“一滴水之中，也存有三千世界的道理，你当知晓”。老圣人沉吟片刻说道。

“弟子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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