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活路 (2-1)

宇飞早晨四点半就起床了。春艳、凤舞都在熟睡着，他从春艳借来的一百元零票中，抽出二十五元放在春艳睡的床边。便小心地走到母亲床边，轻声说：“妈，我走了，好好保重身体。”

谢春花摸着宇飞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飞儿，这个家就看你了，只要你在华南好好念书，妈妈死也安心了，春艳她做什么事也有劲。妈这一世就只盼你考大学，妈去见你爸也有脸面！”

“妈，儿子一定会挣起这口气，不会给你们丢脸，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宇飞很感动，在母亲的心里，父亲的位置永远是第一的。

“飞儿，穷人的活路就是读书，不读书，永远是穷人。飞崽，记住妈的话，为娘一定要看到你考大学才闭眼，娘死不了的。”谢春花对自己的生命充满信心。

“哥，这个钱你拿着，我明天再去想办法，我算了的，你到华南车费要一百元。”春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宇飞笑着说：“我这么早起来，就是想省点钱，你看我现在走路，到县城只要四个多小时，不就省了十五元，到了新竹以后，我不到车站坐车，又省了十元。省下这二十五元可以买点油，还可以称点肉，我晓得现在家里一分钱也没有，我能忍心就这样走吗？”

春艳感动的哭了，说：“哥，从家里到县城有五六十里路，昨天晚你又没吃饱。”

春艳还想说什么，宇飞说：“放心！我身体好，走路也是锻炼。”

春艳再没说什么了，现在家里连只鸡也没有了。往日宇飞回家的时候，鸡呀、蛋呀都有，每次宇飞走的时候，春艳总要煮几个鸡蛋，要他带，放在路吃。这一次，家里实在拿不出可以充饥的东西了。

宇飞说：“妈妈，我走了。春艳，你去睡吧，不久，我就会寄钱回来的。”宇飞一副轻松的样子。

“我送送你。”

“不，你去睡觉，外面冷，天又黑。”

“我一定要送你。”春艳说着，到屋里穿好衣服，一会儿，便跟着宇飞走出屋门。

屋外有点，幸好天星星在朦胧地眨着眼。宇飞牵着春艳的手说：“只准送到山下。”春艳答应了，这时，黑虎也跟来了。

宇飞、春艳、黑虎一行下了石林，走到山下的马路边，他站住了说：“回去吧。”

春艳见宇飞执意不让自己送，便走到黑虎面前，摸着它的头，示意黑虎送主人。黑虎摇着尾巴，仿佛在说：“我知道怎么做。”一会儿，黑虎跟着傻巴沿着马路向前快步跑着。

宇飞终于回到了学校，为了母亲的这场病，使他耽误了近二十天的学习时间和训练时间。第二天，学校毕业班月考，由于考的大多数是新内容，宇飞几乎门门功课不及格，名次一下子从第一名跌到全校一百名。而且举重、拳击的训练，成绩大幅度滑坡。他的恩师苏老师几乎对他失去了信心。这样的训练成绩，莫说在亚运会，就是在全国选拔赛，也是望尘莫及。幸好拳击教练汪老师在了解他的情况以后，仍对他抱有极大的信心。希望他调整好心态，树立信心。

在学校，在班，宇飞这次月考的失败，班主任找他多次谈话，各科任老师，都关心他的学习成绩，问他什么原因，宇飞不愿意把母亲生病而耽误功课向老师说。他默默地忍受着考试失败给自己带来的阴影。想着家里母亲的期盼，春艳的希望，他不能就此沉沦。

只有半个月就要终考了，宇飞一边暗使劲认真复习功课，一边到处找事做。由于他喉咙嘶哑了，歌厅里他是去不成了。加之功课紧张，学校抓得严，出校打钟点工的时间太少。

一天，宇飞在校外看到一则钟点工的广告。地在郊外的一位农民修房，由于交通不便，河沙、卵石要人力挑到工地。付款方式为：做多少付多少，不赊不欠。宇飞高兴极了。他可以利用晚的时候干活，不耽误学习时间。

宇飞连续三个晚，几乎到天亮才回学校。但是课的时候，他由于疲劳过度，总是打不起精神，有时，听课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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