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陌生的女孩 (4-1)

宇飞转身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单瘦的女孩，身穿一件蓝花格衣服，头发很黑，扎着两支小羊角辫。脸色红红的，像八成熟的桃子，很健康的样子。大约十五、六岁，不漂亮，也不丑。给人一种善良，实在的感觉。

“儿子，她叫春艳，是老太监远房亲戚。”说到这里，谢春花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她的命很苦，小时候没了妈，长大了没有了爸，老太监走的时候，把她交给了我，这是他不放心我啊。”好一会，谢春花用手拭干净脸溢出的泪水说：“崽呀！妈晓得你出走的原因。其实老大监真是一个好人，他对你也很喜欢，把你当儿子看。”

“老太监怎么啦！”

“死了，和你爸爸一样，癌症。”缓了缓，说：“这个死癌症，为什么总是找好人，他们究竟犯了什么法。”谢满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妈妈，你想开点，我叔叔走了，不是还有我嘛。”停了停，春艳接着说：“宇飞，你放心，你安心在外面打工挣钱、读书，妈妈在家里，有我照顾。我什么活都能干，我能呷苦，我喜欢妈妈。”

春艳左一个妈妈，右一个妈妈，声音甜甜地，听起来像亲女儿似的。

“妈妈，想不到我出去才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儿子，你走之后，我们找了你一个多月。你叔叔老太监为了找你，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后来就一病不起，和你爸爸一样，到医院检查，是癌症。也不吃药，不打针，不到一个月就走了。临走之前，他拖着病重的身体，做通他侄女的工作。和我住在一起。想不到，这春艳，人勤快、又有力气，嘴巴又甜，这几个月来，如果不是春艳照顾，妈怕是真的见不到你了。”

宇飞暗暗吃惊，想不到才几个月时间，平时身体好好的竟然和父亲一样，也死了。他静默了，回家的那股恨意一下子消失了。

谢春妹继续说：“儿子，你不要看不起老太监，他是一个好人啊，他临死的时候，也舍不得花那1500元钱，说是留给你作学费的。”说着，她从房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宇飞，这钱你拿着，下学期再去读书。”

宇飞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想不到老太监对自己、对母亲这么竭尽心力，自己以前对母亲和老太监那种“意见”，此时，彻底地冰释了。此时，在宇飞的心目中，母亲是伟大，老太监是伟大的。这种情怀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宇飞把钱递还给母亲说：“妈妈，我没有失学，我现在在长市孔德中学读书，一切都很好。”

“你哪来的钱？在城里读书，要很多的钱。”

“我碰到好人了，今后我会慢慢告诉您，总之，我现在一切都好。”

“嗯。”

春花脸漾出了笑意，吩咐春艳：“春艳，快煮饭，捉只鸡杀了。”

春艳一边应允，便去杀鸡去了。

“崽啊，这春艳确实是个好姑娘，人勤快，做事又麻利，嘴巴子又甜。你看，这屋子自从她来到我家后，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爽爽溜溜的。家务事做得又快又好。我实在挑不出她的毛病来。”

宇飞听母亲一说，环视四周，的确与母亲说得一模一样。虽然是土屋，简陋，没有一样好家具。但是，每一们东西都摆得井然有序，擦得干干净净。真像刘禹锡《陋室铭》写的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给人以温暖，舒适的感觉。

“崽啊，这春艳，你可要待她好啊！”

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宇飞从母亲的话中，仿佛另外还有层意思似的，什么意思？难道……

“你看春艳人怎么样？”

“不错啊！”宇飞不由得说。

“那就好，那就好。”

“妈妈，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想，春艳，人也你都看到了，而且，在家里这么些日子，我越来越喜欢她，她不嫌我家苦，我想将来给我作媳妇。”

“啊！”宇飞有点吃惊了，说：“妈妈，我现在还小了，又要读书，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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