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周懿拂开。
下一瞬。
便听到了那清冷如玉的嗓音:“我来吧。”
沈周懿抬起头来。
沈召卿从前方走来,他仍旧是那妥帖又令人不敢妄想的模样,白衬衫黑西裤,整个人冷玉清霜的,眼下淡痣微微晃眼,在那极魅中却不见什么情意。
沈周懿看着他,是陌生的。
也对。
曾经在她面前的沈召卿,不过是伪装的他。
对于沈周懿的注视,沈召卿仿佛没感觉,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托着,又不容置喙地强势:“等会儿吃些东西。”
沈周懿挣了一下没挣开。
他铁了心不准她反抗似的。
这才是他,高高在上的君王,执掌生死,不容抗拒。
沈周懿神情淡淡,“你好像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破坏了我期待已久的婚礼。”
沈召卿搀扶着她往里面走,情绪不变:“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听不出半点该有的歉意,仍旧那么的云淡风轻。
在进门后的那一瞬间,沈周懿恶狠狠地甩开他。
“你真要烧干净我们过去的所有情分?沈召卿,你想干什么?”
他如今做的事情。
已经让她没了半点的期望,终究是背道而驰。
再没有半点机会缝缝补补。
沈召卿敛眸,看着她因为太过用力而划伤的手腕。
那白皙细柔的腕骨,已经泛出了一道红痕。
他望了须臾,才说:“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嫁给他。”
“你疯了?”沈周懿嘴角下沉,微微拔高的声音里有威胁。
沈召卿再次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就往里面走,侧影冰寒:“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疯了的。”
演了这么多年的正常人,他以为他能够正常生活,能够控制自己了,但是不行。
他也是有邪念的,他并不是人们所认为的不食人间烟火。
“沈召卿!”
“怎么?”
他转过身来,屋内没有开灯,纵然是白天可阴雨连绵,光线暗的叫人由心底的发怵。
那双雾棕色的眼瞳,好像被什么吞没了一样。
“你以为,这世上有什么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好?”
沈周懿泛红地眼眸看着他,冷漠的伤人。
沈召卿视若无睹,缓缓地俯下身,与她平视,语气仍旧是那般的清缓,却溢出令人恐慌的东西来:“我守了仇人之女二十年,如履薄冰、扒皮掏心的二十年。”
“你以为,我为什么覆灭了整个沈家,为什么独独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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