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李斯大义灭亲般地挪动脚步,拱手禀道:“陛下,李肇信口雌黄,臣了解过,萧何乃沛县主吏掾,才学出众,乃方圆百里大才子。”
“而李肇臣太清楚了,乃不学无术之厮,如何有资格提携于萧何?分明是推脱。”
听之,李肇在心里暗暗鄙视李斯好几回,他不学无术?却是强比李瞻百倍呀!
“萧何,你乃当事人,如实说来。”
嬴政强压住怒火,让萧何说话。其实李肇和李斯说什么都不足以成为证据,萧何才是受害者,最有发言权。
萧何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未得到允许不敢说话。
这刻,他偷偷瞄了嬴政一眼,再次跪下行礼,“是,陛下!”然后顿了顿神,似乎在组织语言,却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怒容。
这怒容被李斯察觉到了,内心暗喜。李四可是和他说过,被李肇虐待的萧何非常愤怒,如果他将这份愤怒说出来,那李肇死定了......
哼!一时,一种报复快感浮心而来。
李肇此人就应该死,夫人被流放,他可以再娶,但李肇在群臣面前嘚瑟,他心里就似插着一根刺,非常难受。
“萧何,此乃朝堂,不必畏惧于任何人,如实说来。”他为萧何壮胆。
嬴政也对之点头,欲要说些鼓励的话,却听到李肇的心声。
“老畜生,你还真是冤魂不散呐!我长安乡之家事关你何事,还不必畏惧于任何人?这不是说我吗?我堂堂君子,何以会威胁于人,他肯定是派人监视我,搬弄是非,这是报复呀。”
李肇实在是恨李斯。
其实并非他乱想,萧何乃管家之侄子,这些天又相处得融洽,他已经将萧何当做自家人了。
嗯!嬴政听之,心想:家事?萧何何以成为他家人了?还派人监视,报复?
派人监视,在大秦并不少见,但要是在有深仇双方派人监视,报复成分就明显了。
萧何并非害怕,而是该怎么说呢?如果是几天前,他肯定会大胆直言,痛斥李肇,但不知为何,看过政治经济学后,竟对少爷印象大大改观了。
“是!”萧何缓缓开口了,“其实少爷并未强留于草民.......”
什么?
萧何的话未说完,李斯的反应却表现得尤其强烈,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子说什么,不应该说出实情针对李肇吗?怎地说并未强留?
还有,李肇虐待于他,竟还称呼为‘少爷’?
他不能接受。
他认为萧何还是惊惧于李肇,才不敢说实话,便再三强调,指名道姓说:“萧何,你老实说,如果李肇敢针对于你,我必护你周全。”
这话说得很直白了,但萧何却摆摆手,依旧说:“少爷并没有针对于我,他也未曾强留于我。”
“不可能,明明李四说......”李斯不淡定了,但话到嘴边便察觉到自己失误,连忙改口,“你胡说,胡说!”
李肇也很意外,不由多看萧何几眼。他竟然在维护自己?想不到呀!看来此子开化了。
嬴政的耳朵多么灵光,一下子听出李四猫腻,脸色微微蹙起。
他真乃派人监视李肇呀!暗道:此獠很可恶,竟真行此龌龊之事。
却逐而又想:就算李肇没有强留萧何,却毁他典籍,迫其下田捉虫,也是罪不可恕。
可想法刚起,萧何又说话了。
“陛下,草民没有胡说,并非少爷强留,实乃草民自愿留下的。”
确实,这是他违心之言,但,少爷将‘政治经济学’如此珍贵典籍让与他,这份情,不可吃碗面反碗底呀。
“哦!”嬴政的怒火稍缓,来了兴趣,问道:“为何?”
堂堂闻名沛县的学子,正值科举之际,不应该留在咸阳进私学而学吗?却选择留在长安乡,那里有什么好,种田的地方罢了。
“回陛下,草民为学习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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