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一看就跟她姐姐不一样。
话很少,总是穿一件带斗篷的披风,斗篷将脑袋遮了大半,白拂每次只看到她一截好看的下巴。
听阿热说阿絮族长不喜欢跟人接触,平时喜欢钻研医术,经常进山采药在屋里捣腾。
难道那天晚上见到的舞者就是她?
很快,白拂否定了心中猜测。
鼓乐声中阿絮翩翩起舞,随着动作,那斗篷落下,露出阿絮一头漆黑如墨的秀发。
白拂清晰记得,那晚的舞者,是一头白发。
而且两人虽然舞蹈动作相同,但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至于具体怎么不同,白拂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只知道上次那个舞,很用心,一动一静之间有种触动灵魂的美,能让人瞬间沉迷,让人心绪澎湃。
而今天白拂看到的...只是舞蹈,形式大于内涵。
直到献祭舞结束,白拂什么触动都没感受到,还有些枯燥--
在现代什么好看的舞蹈没见过。
扫一眼四周众人神色,大家都在虔诚欣赏,看着,笑着,却没有一人沉醉,想必大家跟她感觉也差不多。
白拂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
一曲舞毕,献祭仪式还在继续,一群事先选好的少男少女穿着传统服饰,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献羊头鲜果美酒,乞求神灵保佑来年安康。
倒是和现代少数民族的歌舞祭有些相似,只是少了游客,多了庄严肃重之感。
当年她和...
秦公子看了会儿,有些乏,随意转了转头,不期然看到白拂好像正在发呆。
她目光投向虚空,越过熊熊篝火,看向远处的林子,又或者,看向更远的地方,神情好像在伤感,又好像在缅怀什么...
“别喝了。”
他将白拂面前的酒换成茶,“今日再喝醉唱歌,阿古丽怕是连玉先生都压不住了。”
白拂回神,闻言没坚持。
“放心,今日不唱。”
祭祀圆满结束。
回小院路上,白拂问秦公子和姚二哥,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发人跳今日的祭神舞。
他们待在谷里的时间比她多,有见过也不一定。
可惜答案是否定的,姚二哥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这舞蹈。
“这些日子没见过谷里有白发人呐”
熊大哥也说道,又问一旁曲六胖,“你整日在谷里乱跑,认识的人最多,见过没?”
曲六胖摇头。
“这谷里的人我都见过,还真没见过白发的...白公子你是不是看错了,白发之人哪里还跳得动舞。”
“是啊是啊”
其他几人明显也误会白发之人是个老者,附和着点头。
看错了么?
白拂摇摇头却没有回答,回头看向一个方向。
姚二哥注意到白拂动作,突然有些不安,“白公子别瞎来啊。”
白拂看的方向正是那日他告诉她的禁忌之地,就在那片林子后。
“放心”
白拂重新迈步,“这次我听姚二哥的。”
听了这话姚二哥并没有安心,反而更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等着他们。
直到第二日古扎大婶来送饭,白拂多嘴问了一句白发之人,姚二哥的心这才真正踏实了。
该来的总会来。
听到问,古扎大婶脸色刷地一白,手一哆嗦差点将菜打翻。
“没,没有”
古扎大婶慌乱着擦拭泼出来的汤汁。
哦,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白拂收回视线,
送完饭,古扎大婶慌慌张张走了,不多会儿,玉先生便找来了,还有阿古丽。
“明日送你们出谷。”
这是阿古丽坐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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