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进去之后,待了多久?”法官继续问于高海和王蓝英。
“五六秒钟。”于高海回道。
法官又把目光转向罗全一家。
“原告黄云花,我问你,在被告一家到来之前,你在做什么?”
黄云花就是罗全的母亲。
“我在休息。”她回道。
“那死者罗石坚呢,他是一个什么状态?”
“他也在休息。”
“死者当时身体有没有异常?”
“没有。”
“那死者不能受刺激这事,你知道吗?”
“这,这......”
黄云花不由看向了罗全。
罗全皱眉接口道:“我没给我妈说。”
“原告罗全,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给你母亲说?”
“因为我不想我妈担心,而且说了也没什么用,她少言寡语,也不会做出什么刺激我爸的事。”
少言寡语?法官不由多看了罗全两眼。
当时的视频她看过,黄云花可不像少言寡语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有提出这个疑问,像这种找不到证据的事,只能靠当事人自己来说。
民事诉讼没有公诉人,案子中很多不合常理和遗漏的地方,都要法官来提出,由双方解答。
谁的回答能说服法官,谁的赢面就大。
而有些法官没想到的问题,就由原被告双方及双方律师来提出。
所以说起来,原被告双方不仅要面对对方的刁钻问题,有时候法官的问题也让人难以回答。
“罗全,被告一家走后,你父亲身体情况正常吗?”法官又问罗全。
“正常。”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身体异常的?”
“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的时候。”
“你说你父亲罗石坚因为受被害一家人刺激,惊吓过度才病发,为什么在被害一家走后他并没有异常,是你们没有注意观察,还是之后又发生了其他事刺激了他?”
法官的话,让罗全愣了一下,罗盂却有些欣喜,明显这位法官事前做了很多充足的工作,所以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罗全说道:“之后我爸没有受到其他刺激,至于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异常,可能和他性格有关,他以前喜欢生闷气,这次应该也是在心里积压了一晚上。”
老屋内,于川正一边看直播,一边听录音笔里的录音。
目前还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准确的说,罗全和黄云花还都在外面没进屋,只能隐约能从录音笔中听到有人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被告于高海、王蓝英,对于因你们过激行为而导致罗石坚死亡,其家属要你们支付死亡赔偿200万一事,你们有什么要说明的。”
法官要问的问题问完,现在才是原被告双方律师上场的时候。
罗盂当即就说道:“虽然原告一家强占我方当事人一家住房一事与本案无关,但本案的起因,就是因为原告一家强占住房,且态度恶劣引起的。”
“希望法院充分考虑到这个前置条件,而不是把它单独踢出。”
罗盂这话只是他的观点,至于法院采不采纳,他无法做决定。
接着他转向罗全一家,说道:“罗全在明知道死者罗石坚重病不能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回来之后不仅没有立即把他送医检查,还和我方当事人一家产生更加激烈的争吵,导致冲突不断升级,直至报警。”
“我方当事人一家一开始并不知道罗石坚的存在,在进屋之后发现罗石坚异样后,立马就退了出来,并不再与黄云花争吵。”
“我方当事人处理妥当,属于被动争吵,所以在这次事件中,罗全负有全部责任,我方当事人一家不应承担任何责任。”
作为被告方律师,他自然一切都捡对于川一家有利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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