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你我同进一间书院,亦可相互照拂。”陆北游回礼。
“应当是此理。”
这时,一个仆从来到举子中间,高声喊道。
“起宴~”
众举子立马停下攀谈,穿过长长的走廊,去往湖心亭。
“沈兄,请。”
“陆兄,请。”
早已饥饿难耐的沈谨言,随同陆北游,一并赴宴。
说是湖心亭,实则是一个巨大的露台,可同时容纳几十人,且分案而坐。
“还请各位新晋举子,分位次而坐。”
这一幕,令沈谨言多少有些熟悉。
像极了当年读书时,老师按名次分列同学们的座位。
“沈兄,此次科举,你位次几何?”
陆北游已然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十二名,倒也算不错。
沈谨言环顾四周,默默搜寻自己的位置。
只见几十张案桌前,有三张案桌被摆放在中央,十分突出。
不用细想,一定是为秋闱前三所准备的位置。
尤其是当中一张,更是往前摆放了不少,显得尤其扎眼。
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陆兄可先行安坐,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位置。”
沈谨言前行数十步,当仁不让地一屁股坐在了首位。
不用看,他就感受到有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的后背。
陆北游更是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能暗自震惊。
“沈谨言...好个沈谨言,原来他就是此次秋闱的解元。”
“难怪如此卓尔不凡,比我好那么一点点。”
“佩服,佩服。”
不多时,众人皆已落座。
沈谨言默不作声地向后瞥了一眼,发现有一个座位却是空的。
正是第四位次,苏怀玉的。
“呵,怕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冷冷一笑,随后安然而坐。
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今夜老子定让你和你背后之人胆寒。
这时,一个身穿锦衣,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上了高台。
而一旁,满头银丝,慈眉善目,身穿绯红色长衫的老者紧随其后。
二人落座高台。
一众举子立马起身,齐声行礼。
“拜见安国公。”
“拜见大祭酒。”
沈谨言虽然不认识台上二人,但仍旧随大流一同恭敬行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位大祭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也就并未多在意。
现场举子激动地无以复加,开始窃窃私语。
“哇,大祭酒竟然会来参宴,往日可从未听说过有此等事,可见我等是何其有幸。”
“那是大祭酒啊,儒道四品的鸿儒,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绝世。”
“待会儿我等一定要好好表现,若是入得大祭酒的眼,一旦进学宫,日后官场一途,必然平坦顺遂。”
安国公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诸位皆乃我大梁日后栋梁,不必过于拘泥。”
“今夜鹿鸣宴,诸位才是主角。”
“落座吧。”
听见此话,众学子长舒口气,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待众人落座,一旁仆从便高声喧道。
“奏乐歌。”
鹿鸣宴,正式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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