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殿前对峙，今日，我就是喷子！ (2-1)

“对，让白敬说说！”

天子朱厚照亦是好奇地将目光投向白敬……晚上月黑风高时分，首辅刘基突然求见，告知了白敬之父乃是白光的同时，也说出了他接案后数次被人暗杀一事。

朱厚照这名天子与其他皇帝不同，不，应该说整个大明的皇帝，都很奇葩！而朱厚照，他就压根就不想当什么皇帝！他平生最大的愿望，是想当一名纵横天下的将军，封狼居胥！

所以，他未登基前，都是以将军、元帅的标准对待自己！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朱寿，封了个：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

于是，在他眼中，白敬之父白光不止是一个单纯的锦衣卫……而是将军身边，为他牺牲了性命的贴身守卫！

身为袍泽，若是连自己兄弟儿子的命都无法保住，那他还怎么当这个将军？又怎么去领兵？！百年之后，他又如何去见自己的生死兄弟？！

有了这些独树一帜的古怪念头，朱厚照对白敬的感情，就如袍泽叔伯，对战友子孙的感情那般！这，自然也被算无遗策的刘基料到，并将其运用到了朱厚照的身上。

光明正大的告严嵩黑状，就是他的方法！

“白敬，陛下有问，你说说吧。”

刘基摇摆着扇子，看向白敬……白敬缓缓上前，解开身上的舒服，将张眉娘的尸体放在大殿中央。

“此案，要从张眉娘说起……”

白敬言语平和，缓缓道出了失火案的全部情况……

“张家开有脚店，其父育有一子一女，为人老实，从未贪赃枉法，偷税漏税，一心只想通过努力改变生活……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因为他能做出一道好菜的秘法，他被严世蕃盯上，从此过上了悲惨人生……”

“你胡说，我没有！”

一旁，严世蕃脸色都吓白了，这可是在皇宫大殿，在皇帝面前！真让白敬继续说下去，那他还要不要命了？

“闭嘴！等白敬说完，自然有你反驳的时间！”

朱厚照直起身子，狠狠瞪了严世蕃一眼……倒不是他有多爱民如子，只是在白敬平静的叙述下，他被深深地吸引，已经自然而然的将自己代入其中。这猛地一下被严世蕃给打断，他哪能不气？

“陛下……我……”

“白敬，你继续说。”

朱厚照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挥挥手，让内侍将严世蕃封住口，示意白敬继续……

“是，陛下。”

白敬淡然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可惜，张家女儿不知道，自己迎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客人，而是要命的刽子手！”

伴随着白敬的叙述，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强抢民女，杀父屠兄，并将其女儿掳到别苑欺辱，勾结京城府尹将杀人案，改为失火案的故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故事的最后，白敬走到张眉娘尸体的后面，面露凄凉地看向朱厚照。

“陛下，张眉娘本来不用死……可就是因为我将她带了出来，放到了北镇抚司所在，这才害得她香消玉殒……要知道，她所呆的地方，可是天子亲军的驻地，本应是大明最安全的所在！

陛下，张家灭门一事，或许还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从此事可以看出，北镇抚司，不，是整个锦衣卫都被百官蛀的千疮百孔，哪里有还有监察之效？此事若不处理，大明，就真的完了啊！”

是的，此时的白敬，已经压根没有想过只针对严府一家！他，要将这天彻底捅破！

他还不信了，他把严家、刘家、乃至整个锦衣卫都得罪了，不信还死不了！就算是死不了，他也得好好出一出内心里的这口恶气！好好折腾一下他们！

一旁，刘基摇扇子的动作停滞了……严嵩的表情也再不是刚刚那般云淡风轻……他们两人都没想到，白敬根本没有将目标放在严世蕃身上，而是把关注点，提到了整个锦衣卫系统！

此时，金銮殿上的朱厚照，脸上也没有了刚刚那幅兴致勃勃地模样，而是变得冷漠，威严，这才是帝皇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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