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刑默默思索着其中的厉害关系……这等涉及一品大员的案件,可不是说接就能接的!
如今的大明朝堂,早已不是刚刚立国时的模样,单凭一腔意气就可混迹,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此案宗,你从何而来?其女尚在世的消息,你又从何得知?”
“重要吗?”
白敬轻笑一声:“事关二人身死,更是极有可能设计谋财害命,杀父夺女的重大恶行。锦衣卫作为最高执法机构,不应该第一时间侦办吗?从哪得来的消息,重要吗?”
“很重要,”
上官刑冷静地看着白敬说道:“你肯先来找我,而不是私自调查,说明你明白朝廷当有规矩、法度……案宗之上,京兆尹已盖有结案印章,说明此案已经完结。你若不说消息从何得知,案宗从何而来,我无法立案。”
“你当明白,推翻结案结论,这是在光明正大的打京兆府的脸!”
“那又如何?”白敬反问道:“作为锦衣卫,本职任务之一就是监察百官。有疑点,发现错漏,不就是锦衣卫的职责?”
“锦衣卫,不是御史台,不能风闻奏事!”
上官刑淡淡地回了一句,将案宗放到桌上:“你若不说出来历,我无法立案,更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去得罪户部和京兆府!”
白敬沉默了,他其实并不想将刘琏给丢出来……他很清楚,昨日媚香楼所见的公子刘琏,必定和那严世蕃有仇,而且势均力敌。
把他丢出来,万一搞成两方势力对峙咋办?到时被误会自己是刘琏的人,严世蕃不敢下手,那自己的送死计划,不就又失败了?
可看上官刑的模样,白敬知道,自己若不说清楚,对方绝对不会接……罢了罢了,即便是对送死有些阻碍,但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还是得先试试才行。
万一,严世蕃想杀鸡儆猴呢?只要自己跳得够欢,那不就是最好的那只鸡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将人丢出。
“交给下官案宗之人,名刘琏,是属下在媚香楼中所见……我虽不知他身份,但他身边有个小弟,乃是中山王幼子,徐成安……”
“刘琏?内阁首辅幼子?!”
白敬话还没说完,上官刑就已经知晓了对方身份!脑海中,更是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疯狂分析着对方的目的……
刘琏,据闻近段时日,人教在朝堂的代表刘基,与世家代表严嵩,在朝堂上争夺黄河赈灾的钦差。难不成,这就是刘基对严嵩的攻击?
只是,让刘琏引导白敬出手,对付的是严嵩之子,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点?
上官刑思索了许久,始终找不到其中的关键……下方,白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问道:“大人,你给不给办案权限,倒是回个话啊!”
“……”上官刑目光扫了白敬一眼……难不成,白敬是首辅刘基的人?罢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内阁首辅与户部尚书的争斗,大不了,明天一早他就找个外出办公的任务离开北镇抚司,把自己与此事彻底分割开。
“你要办就办吧……不过,自己去登记,别用我的名义。”
上官刑丢了张写着‘同意’二字的纸张给他,其意思很明显,你要对付严嵩自己去对付,别把我拉下水!
不过白敬哪里知道对方心中的打算,要不是想留条后路,他连锦衣卫都不想通知!现在的他,只想送死!
“大人,你真怂!”
吐槽了上官刑一句后,白敬拿上卷宗转身就走……上官刑额头青筋跳了跳,这混蛋……要不是,我……靠!
“来人啊!”
“大人,何事?”
一名锦衣卫千户走了进来。
“靳祁,暗中跟随刚刚出去的白敬……他办案时所做的一切,你一五一十的报告给我。”
上官刑内心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因为此案把锦衣卫……不,是北镇抚司牵扯进来。
“那可要保护其性命?”
靳祁直接接下拉任务,只是开口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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