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扑面,于真却只觉浑身燥热难耐,胸中的杀意几乎压抑不住。
到底是谁杀了年九?!
砰!
于真突然止步,回首看向王定:
“年九是不是你杀的?”
“?”
看着于真泛红的双眼,王定心中一惊,低沉道:
“你疯了?那天我们几个都在一起……”
“那会是谁?”
于真转过身,低声自语。
他真疯了?
王定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和于真联手,但此时也来不及后悔了,从此处房檐远眺。
夜雨中,已经可以看到千眼菩萨庙了。
“走!”
于真深吸一口气,没入雨幕之中。
王定心下叹气,只得跟上。
“千眼菩萨庙?”
远远地,黎渊看到了两人,他没有飞檐走壁,而是顺着街道追踪,但也瞧见了两人的身影。
“那于真的拜神法,莫不是从那庙里得来的?”
看着雨中的古庙,黎渊微微眯眼。
自这庙送了那两枚吊坠给嫂子,他就记挂上这座菩萨庙了,本就准备养出白猿劲后来探上一探。
“这倒是赶上了……”
感应了一下灰色石台上的六合靴,黎渊脚下发力,也追了上去。
为了今天,他把六合靴都空出来了。
以他如今的爆发速度,加上这双靴子,自忖进退自如。
……
“今夜似乎很热闹啊?”
一间小院,屋檐下,韩垂钧负手而立,视线穿过雨幕,看着雷鸣电闪不绝的夜空:
“有这么一场大雨,秋收应是无碍了。”
“倒不知韩老还有悲天悯人之心。”
雨幕中,方云秀缓步走到屋檐下,摘下斗笠:“曹焰藏得太好,我都找他不到,邱师兄出事,与此人关系极大。”
“老夫也是农家出身,怎就没有悲天悯人之心了?”
韩垂钧摇摇头:
“什么心狠手辣,人狠心毒,都是世人对老夫的偏见罢了,老夫素来不爱争斗,偏偏那些人非要来逼迫老夫,如之奈何?”
“……”
方云秀无言以对。
宗门上下,哪个不知你心狠手毒,动辄杀人全家……
“曹焰,老夫记得,他家祖上也是咱谷内的弟子,因为天赋不好,只得了一门白猿披风锤?”
韩垂钧伸手接了几滴雨水:
“本事不大,胆子不小。老夫倒是好奇,哪个给了他这么大的底气,敢杀谷中弟子!”
“弟子明日再进一遭发鸠山,抓了再说。”
方云秀已有些不耐了:
“听说蛰龙府来了不少‘镇武堂’的探子,谷主颇为不悦,我们也得尽早回去,以免吃了挂落。”
“不急。”
韩垂钧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听说你选的那个岳云晋,心性极差,当日追杀年九时,一声惨叫就被吓破胆,回来还发了热,差点死掉?”
“……谣言而已!”
方云秀微微皱眉。
她也不是很瞧得上岳云晋,但这高柳诸县也着实没有出挑的少年,她也着实不想在这里空耗了。
“您老选得这个如何?”
“他,也不行啊。”
韩垂钧瞥了一眼内屋,摇摇头:“老夫早两个月就教了他兵道斗杀锤的桩功,至今连入门的迹象都没有……”
“您老居然教他兵道斗杀锤?!”
方云秀脸色一变,复又苦笑:
“内门五大秘传,以兵道斗杀锤最为难学难练,门内都没几个能入门的,您来这里找,岂非是空费劲?”
“寻英,寻英,庸庸碌碌之辈,也值得一个‘英’字吗?”
韩垂钧扯了扯嘴角,眼神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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