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一闻 (3-1)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燕长生扯着嗓子，干喊了一阵，渐渐感觉喉咙发涩，脸色变得愈发焦虑起来。

喊了半天，他一只鸡也没能卖出去。

一旁卖参男子老神自在，望之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珠子继续打量行人，待发现一身着黄衫仙袍，步履从容的青年修士，立马来了精神。

“卖参卖参，二十年药龄的龙吟野山参。”

突然叫卖的邻居，让喊累的燕长生下意识望去，那远远走来的黄衫青年也被声音吸引，渡步走到卖参男子的摊位前。

“你这龙吟野山参怎么卖？”

生意上门，男子直起身道：“五颗低级灵石一支，不二价！”

黄衫青年打量几眼后，冷冷一笑：“你是想灵石想疯了，二十年的野山参，你竟敢卖五颗灵石，况且你这根本不是什么野山参，不过是药田里的种植参罢了。”

卖参男子闻言，眼中闪过惊讶，转而愁眉苦脸。

“原来是行家，抱歉抱歉，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在下这确实都是药田里的种植参，不过我也是被那些采药人骗了，花了大价钱收上来...，道友要是诚心想要，三颗灵石一支怎样。”

“这还差不多，虽然还是太贵了点，倒不是不可接受。”

黄衫男子瞅着摊位，目光不经意间来回扫过一只摆在最边缘，品相稍稍差一些的人参，缓缓道：“你要是价钱再少一点，我就多买两支。”

卖参男子这下却咬死不松，黄衫男子最后却也不知何故，高价挑走了三支种植参，其中正好有那只品相稍次一些的。

燕长生全程在一旁看着，他不通药材鉴定，丝毫看不出门道，但见那卖参男子没有一点被人拆穿谎言，惨遭压价的样子，便知道还有蹊跷。

妇人这时也正好没有生意，小声嘟囔了一句。

“骗子。”

声音虽然小，在这喧哗的街道上更是难以辨识，但那卖参男子就像是在妇人边上一样，反口便道：“休要胡说，我可没骗他半分，是他自己贪心，事后也赖不得我。”说完自顾乐呵呵的将灵石放好，从一旁口袋中再次取出几只品相差不多的人参，继续蹲在地上打量行人。

燕长生观察了一下，发现他眼光极为精准。

几乎每次都能早早判断出那个行人会买，从而开始叫卖，虽然不是每次都能卖出去，但这本事却一点不掺假。

看到这，燕长生似有明悟。

犹豫片刻，脑袋不自觉凑向卖参男子，试言之：“前辈好本事，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卖参男子许久不见生意上门，闲的无聊，闻言斜了燕长生一眼：“可当不得你前辈，你小子一来就敢给那家伙塞东西，哪还用得着我指点。”

燕长生早已经琢磨明白，苦笑道：“那可怪不得晚辈，早早晚晚罢了。”

一个人要是真的奉公守法，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受贿，但要本就不是个奉公守法的人，指望市场上的人都永远团结，不把这扇门给对方推开，那是做梦。

谁当第一个坏蛋不重要，总会有人干的。

卖参男子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一点不妨碍他不爽燕长生，所以对他的辩解并不理会，装作没听见。

燕长生欲要再说什么，但想了一下还是把嘴闭上。

如果这是上辈子所在的世界，他说不得要拿对方行骗的手段威胁一番。他已经大致猜到对方的套路，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但这不是他上辈子的世界，对方都敢坑那些明显有身份的修士，可想岂是一般来路。

他这小身板，要是敢露出威胁的意思，怕转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方不肯指点，他却也会自己观察。

慢慢的，他就发现了一些规律，最简单的，就是从衣着服侍判断对方的身份。

通过确认身份，推测对方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其次是通过对方身上佩戴的东西，尤其是各种各样的袋子，凡是腰间挂了袋子的，都是有钱人，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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