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矛与盾 (2-1)

尽管乌萨斯的大部分移动城市都已经开始向东南移动，准备接收这近十万的败兵残将。但对于徒步行走的人而言，乌萨斯还是太大了，大的像一张帷幕困住了天空。

乌萨斯正面战场失败一个月后，

17：36pm，乌萨斯东部，某小城，

这是一个感染者聚落。但是很明显乌萨斯落败的失落同样传染给这片被压榨的人们。

感染者，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泰拉矿石病感染的显性疾病。它拥有着传染性，破坏性，突变型，不可控性，比以往的任何一种疾病都来的绝望，仿佛就像是天外之人对泰拉进行的最终审判。因此，在各个国家中感染者早已成为了最底层的存在。

咚咚咚。

少年曲起手指，轻声敲击着一家门户的玻璃窗。

唰！

窗户被一下拉开，一个满脸憔悴眼神却无比警惕的老头探出头来。

铛铛。

三枚印着先皇的乌萨斯铜币被洒落在窗口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块面包...咳咳...如果可以的话，请加一点水。”

是孩子的声音。这个老乌萨斯人能够直接从他那宽大的风衣下看透他的年龄。

——哦，皇帝在。我亲爱的乌萨斯，现在已经连一个孩子都庇护不了了吗？

尽管抱着这种想法，但老头还是用乌黑的手揽过那三枚象征着帝国的三枚铜币。甚至还亲自在墙磕了两下，用声音分辨真假性。

是真的。

他清楚，他只是这片感染者聚落的一个小商人，年龄已经不允许他做其他多余的事了。他不是救世主。

“哦，好的。小先生。”

老头转身关起窗户，无声的走向里屋。

很快，灰黑的面包和用破烂纸杯呈的清水被送到源语夜的面前。

没有多说什么，拿起面包便囫囵吞枣一般送进自己的胃里。面包味道很差，像干瘪了不知多少天的皮带一般，难以咀嚼难以下咽。

终于，源语夜喝起了今天的第一口水。

是热乎乎的。

是老乌萨斯人的最后一点仁慈。

六年前，

在杯筹交错的权贵晚会，一直主张扩张的乌萨斯帝国终于久违的签下了与最偏僻的新兴国家的和平条约。

东国，一个新兴缺没有基础的国家。

乌萨斯，一个庞大军队支持下的硕大帝国。

这场和平条约怎么看，双方实力都好像不太平等，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东西。

外界高层人士的一致看法是，老皇帝为了给小皇帝创造一个更稳定的政治环境而签下的条约。

外界需要维持住乌萨斯的强权与政治颜面，东国也乐于安稳发展。

因此，“质子”——一个很古远的外交手段被提台面。

还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雨的白天，

父母早已因为政治斗争而牺牲的源语夜将付出他在这个国家的最后一点价值。

很少的东国士兵和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乌萨斯外交团队来迎接仅有6岁的他。他被动的接受着自己的命运，独自一人坐了乌萨斯的贵重物品车改造过的专用车辆。

压抑吗？沉重吗？

不，源语夜小小的身躯承载的异界的灵魂。他深深知道这仅仅是利益交换的手段，而他也应当为这么多年的教育和培养提供出价值。

轰隆轰隆。

载重车停下了。源语夜知道他的旅途同样也停下来了。

如同下雨的东国不同，乌萨斯已经是一个夜晚，一个降着雪的夜晚。

源语夜慢慢走下车，一头乌黑有力的劲发，白皙却有贵重的小脸，华丽而又典雅的贵族服饰都出现在了一众迎接他的乌萨斯贵族眼前。

而后，微微的，缓缓的，一抹微笑出现在年幼的源语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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