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听到这里,忍不住老脸一红:“尹公的德行,哪里是我可以企及的呢?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宰予说这话,倒也不是谦虚,而是他真的认为以自己目前的成绩,还无法与尹吉甫相比拟。
从文化上来说,五经之一的诗正是由他编纂而成的。
夫子虽然曾经重新修订过诗,但总得来说,还是在尹吉甫的初版诗的基础上进行增加和删减。
而从治国理政的角度来说,周宣王时期,周王室逐渐衰微,尹吉甫在此时出任太师,辅佐宣王完成中兴。
玁狁部族入侵中原,他与南仲奉受天子之命,率军讨伐玁狁,不仅获得大胜,还一路向西反击到了玁狁的老巢大原。
之后,又奉命南征,击败不服天子教化的淮夷部族。
淮夷慑服于尹吉甫的锋芒,不敢再对诸夏采取敌对态度,而是重归周王室治下,向天子称臣纳贡。
自尹吉甫辅国以后,天子的威势再次于四海内传播,礼乐的教化再次于天下间盛行。
这样的人物,宰予即便有心,也只敢仰望尹吉甫,而不敢与他并肩。
现在的他,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成绩,大概也就只做了两件小事吧。
第一,是治理好了菟裘。
第二,是帮助鲁国抵御了齐国的入侵。
如果还要说有什么成绩。
那就是发行了许多的书籍,降低了普通民众学习的成本。
虽然做到这些事也挺了不起的,但宰予私下里觉得,他的成绩与尹吉甫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
因而,面对大家的吹捧,宰予只是谦卑回道。
“夫子说过: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虽然我没有尹公那般贤能,我的德行也没有尹公那般广博,但我愿意向他看齐。”
季孙斯与孟孙何忌共乘一辆战车从旁经过,他们听到宰予的回答,也免不了微微点头赞许。
孟孙何忌道:“胜则不骄,败也不馁,居功不傲,无功不怨。君子哉若人!贤德哉若人!”
宰予听到这话,更不好意思了。
而孟孙何忌看他脸红,则忍不住哈哈大笑。
“子我,你何必如此谦虚啊!鲁齐之战,你当居首功,你的功绩,众将士都看在眼里。我作为与你同拜在夫子门下学习的弟子,也是共与荣焉啊!”
而季孙斯则忍不住感叹道:“既有治境理民之才,又兼辩口利辞之能,如今用起兵来竟又有万千变化,如天道风云莫能揣测。宰子,您的这些学问到底都是从哪里获得的啊!”
宰予闻言,只是笑道:“自然是从夫子那里。”
“孔夫子吗”
季孙斯听了,只是微微沉吟。
孟孙何忌看他这样,忍不住笑问道:“季子难道是想学用兵?”
季孙斯听到这里,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我,是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啊!”
孟孙何忌闻言轻轻咦了一声:“您说的是肥吗?”
季孙斯点头叹道:“可不就是他吗?肥这小子,整天只知玩乐,我将他送到泮宫读书,但他的情况,您大概也是知道的。
师氏保氏每次见到我,都得跟我说到肥这小子。说他啊,不读诗书,只好飞鹰走兽,年纪轻轻,就开始就开始”
说到这里,季孙斯脸红脖子粗,他只觉头顶生烟,恨不能冲回曲阜,把季孙肥挂在树上吊起来打。
孟孙何忌还不知道到底是啥事,于是便追问道:“肥年纪轻轻就开始干什么了?”
“唉呀!”季孙斯恨铁不成钢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学会沉溺女色了!”
此话一出,孟孙何忌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受了伤躺在车上休养的子路也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宰予则开口问道:“小君子今年多大了?”
季孙斯闻言,憋了半天,方才回道:“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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