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转过身去,冲着身旁的申枨嘱托道:“子周,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申枨从宰予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赶忙问道:“子我,你想干什么?”
宰予敛甲提剑,高声喝道。
“我听说:大丈夫动则思礼,行则思义,未有背礼义而身名能全者。
我曾于卞子身前起誓,为他报仇雪恨,还他清名。
如今卞子尸骨未寒,昔日之言犹在耳边回响,我又岂敢背誓弃言、断义失礼!”
申枨闻言,急忙劝道:“子我,不可啊!你身为先锋统帅,岂能置自身于险地?”
但宰予显然并未听从他的谏言,他高声喝令道:“降天梯!”
宰予一声令下,四座临车之上,立刻各自伸出一道长梯,从临车高台一直蔓延到阳州城头。
宰予高喝道:“摧锋陷阵锐不挫,诸君共争第一勋!二三子,从我先登破敌!”
语罢,宰予率先踏上天梯。
申枨见无法更改他的意志,只得一咬牙,高声下令道:“前军弓弩,往两侧射击,掩护大夫前行!”
他话音未落,便又看见一道伟岸的身影跟着宰予冲了出去。
申枨连忙大喊:“子路,你怎么”
子路也来不及与申枨多做分说,只是朝他瞪眼:“子我礼化万民,义感众生,我又岂能弃他于不顾!”
语罢,子路又冲着身后甲士高喊道:“先登之士,随我共助菟裘大夫!”
宰予手提干将莫邪为他千锤百炼锻打而出的利剑,虽行于天梯,依旧迅如疾风。
纪胜、颜息、颜高等善射之士为他一一点杀周遭齐人弓手,而齐军的滚木又由于临车与城墙的高度差无法使用。
因此他们只能派出士卒提前等候于天梯之下,准备宰予一到,便将他乱刀砍死。
宰予还未等行至尽头,便掏出端在手里多时的密封陶罐,朝着前方齐人的军阵中投掷了出去。
而他身后的菟裘甲士也效仿宰予的行为,挨个甩出陶罐。
只听见砰砰砰的瓦罐破裂声,一时之间,阳州城头尽是弥漫开的刺鼻气味。
纪胜见到如此情形,立刻从箭壶中抽出一根箭矢,随后放在身旁的焦油罐子里轻轻蘸了一下,再以火把点燃,随后屏气凝神瞄准城墙,一箭放出!
箭矢不偏不倚的落在阳州城头被浸湿的砖瓦之间,冲天大火顿时升起,火舌裹挟着浓浓黑烟飞扬于天际,似是要将世间万物都焚为灰烬。
突如其来的大火令齐军阵脚大乱。
籍丘子鉏见到前方鲁军即将突破,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
他死死的盯着冲锋在前的宰予,高声喝令道:“拿我弓来!”
但宰予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位齐国神射给盯上了,他纵身一跃跳入齐军之间的缝隙中,一剑劈死面前挥戈之士,又飞出一脚将旁边慌乱的齐军士卒揣进了熊熊大火之中。
齐军正准备一拥而上,取下宰予的项上人头。
但登城的鲁军已经势不可挡,菟裘甲士各个悍不畏死。
他们就像是不要命一样前赴后继的跳向宰予身边,用血肉之躯将自家主君死死的拱卫在内。
卞邑徒卒紧随其后,他们的装备虽然没有菟裘甲士那般精良,但他们怀揣着为卞庄子复仇的决心,纵然身上多处受伤,也不能让他们生出半点怯畏的情绪。
在卞邑徒卒的帮助下,宰予率领的菟裘甲士很快在阳州城头站住了跟脚,并开始逐步扩大控制范围。
随着他们的威胁逐渐增大,从另外三座临车登城的甲士也有了突破进展。
阳州城头四处被破,冉会、冉猛率领的钩援之车压力瞬减。
而鲁军的冲车也趁着齐军混乱,顺利抵达阳州城门,他们正在公山不狃的指挥下奋力撞击着被齐人以土石堵塞的城门。
宰予的铠甲被开出数道口子,但烈火与鲜血却帮他掩盖了身上的疼痛,他举起长剑正要终结下一个敌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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